恰巧是最后一日中的招,有些关在地窖早的人,至此已经度过了数日不人不鬼的被喂迷药生活,眼下终于能在条件尚好的屋子里好好的洗漱用饭一顿,一时之间也难免有些迫不及待和狼吞虎咽了起来。 接下来每个人都沉默地自顾自的,自然也没有心思留意咸毓和楚蔽这“两兄弟”。 楚蔽拉着她离远了些人。因为她的身份关系,聚众沐浴可不行。 她沐浴的时候,楚蔽就站在屏风前,面色不善的守在那里。等到她洗完穿完衣裳了,两人才轮换过来。这些少年郎也只是以为他们兄弟两手足情深,做哥哥的时刻都护着自己的弟弟。 等到睡觉的时候,因为里面是大通铺,楚蔽也占了角落的位置,让咸毓睡在最边上的里面。 众人都累了许久了,就算心神不宁,但在天黑后也早早睡下了。 哪怕那个动辄咋呼的蓝景,此时也疲惫下来,倒头睡了过去。 他们或许了习惯了被人在饭菜里下迷药的作息,等到背后都是均匀的呼吸声错落响起之后,楚蔽才同没有睡着的咸毓说,方才他们吃的饭菜里面并没有迷药。 “啊?”咸毓讶异道,“那他们这是……” 被调成习惯的生物钟了吗? 但眼下咸毓还有更加关键的事情,她和楚蔽相对着侧躺着,就算她身后是墙、楚蔽身后一排人都熟睡了,但她也是格外谨慎,又挪得离楚蔽近了一些,然后才再低声的说道:“幸亏我忘了带那物。” “何物?”楚蔽难得不解地问道。 咸毓却仍旧含糊地回道:“我们那个包袱,应该在黑店的房里,也被他们私吞了吧?” 因为当时想得简单,她也只不过是收拾了两人各自一套衣裳。为了出行方便,当时能尽量不带的东西她都没带,以免累赘,包括…… 楚蔽像是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何物,眸色也闪了闪:“你……” 咸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们的衣裳当然是这里的人提供的,但是…… 她凑到楚蔽的耳边,低声说道:“方才沐浴时,我将裹胸藏起来了。” 她出了一身汗,那沾着汗水的裹胸也实在穿不回去了。而且他们接着便是被安排入睡,她便想着趁夜里黑灯瞎火睡觉的时候放松一会儿。 至于那脏了的裹胸,当然最好是能有机会洗一洗晒一晒,她可以再穿,不然的话…… 咸毓抬起头来看向楚蔽,眼中带着无奈和为难:“若是日后不穿,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吧?” 屋子里早已熄了灯,就算门外挂着灯笼,屋内能照到的光线也是所剩无几。 但楚蔽却看得清她此时的神色,她的双眸像是小鹿似的闪着水光,但此并不是含羞、只是在同亲近之人商量着私事。 “嗯。”楚蔽嗯了一声。 咸毓不知道他嗯一声算什么,她后撤了几分,在夜色中认真地同他说道:“我说真的,不信……” 她忽然伸手捉着他的手,带着他抚上她的后背,说道:“不信你摸。” 楚蔽手掌触摸到她的后背的一瞬间,只摸到了她的肩胛骨,果真里衣里没有旁的衣料了。 咸毓感受到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一动不动的,奇怪的问道:“你摸到了么?” 他倒是摸到了没有? 楚蔽默了几息,沉沉地说道:“原先瞧着你过瘦。” 他先前就算是已经抱过她了,眼下也是头一回仔仔细细地抚上她的背。 “……原来我还是有肉的?”咸毓疑惑接嘴道。 那不是很正常?难不成她只剩下骨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