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北向行走后,肯定能凉快不少,只要他们在路上不多停歇,再过些时日便能到了。 而咸毓当然既不认识路,又没有季节时间概念。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是到了之后已经秋冬时间了,那她就能在北方避个暑气。然后等天气凉爽时,他们再想日后的打算。 因此接下来几日两人几乎是马不停蹄。 楚蔽不再为了夜间能有入宿之城而绕远道,有些夜里他们两直接睡在了马车内。或是两个人的脑袋探出马车门,望着无边无际的星辰夜色相拥而眠。 咸毓原来是个话不少的人,但她看着楚蔽日日驾马操劳,而她自己却帮不上太多的忙,渐渐地她在路上时也不敢多加打扰他了,只有等到夜里休养生息时,两个人才会促膝倾谈。 咸毓虽然没有天南海北的谈资,但也不会落成话少的地步。 只不过也不知是她的有心还是无意,连楚蔽也察觉到了,自那日洗衣裳时的河岸边被惊扰之后,她此后变得谨慎了些,不管是在路上有行人时、还是夜深人静两人独处之时,她皆是恪守界限、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呢。 起初楚蔽以为她是想再乔装打扮用功些,也并未生疑。 两人一心向北,若是入夜时正好进了一城,便在城内找家客栈落宿,若是还在路上的夜晚,便在附近寻一片林子草草将就一夜。 如此又疾驰了好几日后,咸毓倒也没有晕车,楚蔽也没喊累,但是没想到他们的马车先“掉链子”了、 这日,暮色沉沉,橙红色的夕阳照得行到上的马车影子也拉得长长的。 咸毓爬下马车,跟着楚蔽走了过去,她打开折扇,替两人扇着风,问楚蔽道:“哪儿坏了?可还修得好?” 楚蔽倒也不担心,低头查看车轴,然后说道:“若真修不好,我们便去买辆新的。” 这辆马车当初买的时候便不名贵,眼下车轴坏了,楚蔽也不失望。 连咸毓也是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这些日子他们行车的速度的确赶了些,她其实有担心过前面拉车的马会不会过劳累着了,可没想到马还没倒下、车子倒是先坏掉了。 “好!”咸毓也不抠门,说罢跟着他蹲了下来一起查看。 此时恰逢大道前后都没有行人,落日像是火炉似的挂在西边的天际。 咸毓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抬头四顾,她不免皱起眉来。 如果他们正巧到了新的城中,那就好办了,可是目前正好只是在一条大道上,如果修不好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等着有没有路过的行人能否帮上忙,要不就是弃车骑马赶去下一城买新的马车。 可是马车上还有他们不多不少的行囊,光一匹马也驮不动这些东西还有两个人。 等到楚蔽确认断了的车轴除非去马行修缮了之后,两人只能合计着解了车靷后如何打算。 楚蔽说道:“行囊暂且带不走了。是我失算,明知前方还有不少的路程才能见到下一城。” 若不是他们赶路过急,或许这车轴也不会这么快就坏了。 咸毓不介意地摇摇头。她觉得他认得路已经很厉害了。事已至此,他们两人要先寻一处茂密的丛林将坏掉的马车暂时存放着,以为他们带不走所有的东西,所以得大着胆子先将一些东西暂时弃了。 出门在外,真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能放弃的物件咸毓也是愿意放弃的。除了她那小木箱子中的积蓄,她简单地打包了两人的一日所需。 他们打算就此轻装接着上路。 而楚蔽说那小木箱不适单独携带,以免惹人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