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不过眼瞧着如今陛下三天两头往咸池殿跑,那他便觉得到时候经美人肯定是有盛宠的。 “哪一位啊?”严颢属实有些好奇。 “总之是位好脾气的主子,”无姬卖起了关子,毕竟眼下还不能对外说,所以他笑嘻嘻地说道,“你今日立了大功,陛下会重赏于你,这肯定不用说了,而‘日后的娘娘’兴许也会对你多加言谢呢。” “不敢当不敢当,”严颢不敢承情,“这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无姬眉头一皱:“怪不得都说你们当奸臣的虚伪!现在就打起官腔来了!” 严颢:“……” 呃。 他哪是了? …… 石门声落。 楚蔽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玄铁牢笼前方。 侧坐着发呆的钟老此时已经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一宿未睡的他疲惫地望了一眼牢笼外的人影。 楚蔽脑海中却是显现着咸池殿中的身影。 当他说他在看她时,她惊讶过后又坦然的神情。 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的轻松神态。 “陛下不坐下?”钟老瞧着他,“莫不是眼前的矮凳配不上陛下雄伟的身躯?” 楚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一旁拿了一把高度适宜的凳子。 分明这里又不缺这点儿家当。 “钟老想起来了?”他在一旁随意地坐下。 “……嗯、嗯!”钟老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突如其来地轻快过,他回道,“想通了。” 接着他又大叹了一口浊气道:“这一晚可把老朽累得呦,眼皮子都直打架,那后生真当是个能说的,一个晚上都不带停歇,非吵得老朽睡不了觉!”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陛下慧眼识英才呐!可为何让他去考什么武举?” “随便考考怎么了?”楚蔽实则也没多少耐心跟这种人扯皮。 “陛下这不是害了小严么?”钟老皱眉,煞有其事道,“他那顿顿吃不饱的瘦弱身板,怎上得了武举台?” 楚蔽冷冷道:“瘦弱又不是孱弱。” “‘瘦弱’亦不是‘精干’。”钟老紧接着说道,“陛下是明眼人,怎能瞧不出小严他过不了几场武举比试?” 那便是在怂恿人了。 楚蔽随口道:“那你出去后收他为关门弟子、以备参加来年的文举?” 严颢自会有自知之明。钟老难道也会不知严颢自会有自知之明? 他二人眼下不过是说着言外之意罢了。 钟老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目光深邃:“老朽是出不去了吧。” 这骗不到他。 就算是他稍后实言相告。 楚蔽不答反问:“那科举众人数位模仿严颢答卷之事,此种弊端所在——钟老做了大半辈子的文人,难道也从未看破过吗?” “……哦,”钟老毫不畏惧地回道,面色轻浮,“正是看破不说破——不过就是这些本事罢了。谁写的文章有趣,那就打听来瞧看几眼,而后照着他的路子轻轻松松润色出新的一篇来——踩着前人的心血理直气壮地金榜题名哈哈!” 反正功名在手了,谁被题名就是谁的。 “钟老昔日都是这般教自己的门生的?”楚蔽寒声问道。 眼下说得情真意切,若是这种事屡见不鲜,实则他等才不会关切严颢的遭遇。 若是不知情之人,还真当是他真心关切后生呢。 钟老顾仍左而言他:“老朽觉得严生尚可。” “他落榜与否,与钟老无关。”楚蔽伸手,瞧着自己手心深深的两道伤疤,垂眸说道,“钟老的精气神不差。” 老当益壮。 熬了一宿了还能耗着。 钟老闻言又笑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胸腔中引来的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他一连咳了好久,也不知是呛到了口水,还是真的有些陈年肺疾。 楚蔽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他。 钟老终于咳完了之后,他虚弱地说道:“陛下,老朽莫不是时日无多了?” “无姬。”楚蔽扬声道。 不稍片刻,无姬闻讯快步跑了进来:“陛下?” “去叫个医官过来。”楚蔽说道。 “这是?”无姬有些担心地问道,“这老儿不会是吃花生米呛着了?不对啊,严颢那呆子探监还带礼,得亏阿兄们心细,不仅锁他的铁链不长、而且立刻就收走了东西、以防他想不开……”所以没有花生米了的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