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的她有些乖巧地问道:“殿下,我应该没什么事吧?” “后背无碍。”楚蔽轻声应道。 他坐在榻沿,朝尾端挪了几许,要查看她的腿脚。 咸毓困意来袭,生怕自己昏昏欲睡,所以就努力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道:“殿下,那些腿断了的人,你能医好吗?” “我不是郎中。”他冷淡的回道。 他又不是救死扶伤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郎中大夫,”咸毓随口说道,“我是说,你有察看伤势的能耐,我就猜你大致也会治伤……” “我并无,”他又说了半句,“无此般善心。” “你就谦虚吧,”咸毓本想说他是口是心非,就怕真恼了他。 她笑着说道:“你这不还帮我看病呢。” 还是能和悬壶济世沾上一点点边的啦。 “那是因你摔下来也有我的过错。”楚蔽坦白地回道。 而后却又冷冷地说道:“若是你真伤着腿脚了……” “嗯?”咸毓充满了疑问。 他道:“你便瘸着罢。” “……?!” 不要啊。 咸毓面色一变,语气都带着一丝抱怨:“殿下,你莫要吓我了。” 楚蔽捏起了她往后折的腿脚, 她的骨节纤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其控制在股掌之间。 只要他一使劲,便能真能折断。 因为他方才吓唬她的言语,导致她此刻下意识地有些反抗他的手。 她后折的腿脚前后抬了抬,像是彻底地调皮了,一点都不想被他抓着,挑衅似的在那证明着,它们好着呢。 而她的嘴巴也不落下风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若这样,那今日作为一百天的第一天,我还不尽兴了再说。” 楚蔽微微倾身,随即就抓获了两只套着罗袜伤员之脚。 他沉声问道:“扭伤了为何一直不报?” 被抓包的咸毓不动了,她也不知身后的他是什么脸色。 是查出她有伤后的成功的喜悦? “只是扭伤一些些罢了。”她回道。不然她怎么还能行动自如。必然是没有真伤到哪里呀。 “你该命那医官开药。”他摸索着她脚踝的伤势。 “我觉得不必麻烦人家医官了。”咸毓不在意地说道。 楚蔽沉着脸,又说道:“那我再送一瓶药膏。” “哎?”咸毓跟着记起来了,“你上回留给我的那瓶我还没用完呢。” 听她这么一说,楚蔽心下带上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他说道:“你没用完,可以见得你上回根本没好好用药。” “我……”咸毓也忘了自己上回为什么忘了用药了。 她转而问道:“嘿,殿下,你那药瞧着挺好的呀,你可得省用。” 不用送她第二瓶了。 “你替我省着作甚?”楚蔽眉间微蹙,只能说道,“我满屋子都是那药膏,你尽管用。” 咸毓吃惊。 敢情他还搞批量生产的吗? 怪不得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光她对他的认识,她就发现了他好多的业余特长,他有这些个本事,还差在这些行业混不出头?大可以做别的去呀!肯定不会饿死自己的。 “你嘀咕什么呢?”楚蔽侧首,望向趴着的她的后脑勺。 “……啊,我没有。”咸毓背着他,眨着无辜的眼睛。 他不是不听劝吗,非要找宝藏。 怎么可能愿意去做木匠、杀猪匠、药师…… “我听你在念叨状元郎。”楚蔽盯着她的后脑勺。 “哪个?”咸毓回道,“你听差了。” 楚蔽垂眸:“历朝历代的状元郎多不尽数,你念叨不过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