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树和所有认识蔓婷的人来说是这样没错。 「又来找我哥买镜头了吗?」 杏仁冻突然被上了盖,往泰久的方向推去,取而代之的皮盒回到阿树手上。 「没有啦,我是来教他怎么调整光圈的。」 蔓婷轻轻笑了几声。「他又没在玩摄影了。」搁下了樱桃红色的行李箱,先往这走了过来。「光圈是镜头旁边那片吗?可以变长变短的?」 她伸出手指抓住一台空气镜头,做出了转动的姿势。 「那个是变焦环啦。」阿树急急忙忙地打开皮盒。「光圈是这个。」 一个小小的旋钮,就在快门不远处。蔓婷探头盯着看,默默好奇的是接下来会听到怎样的讲解。 「呃......光圈调大就是让光可以多进来一点,会像是这样、」开了最近一天的资料夹,昨天到淡水的照片们被叫了出来。 一张金龟子的景深照,甲壳上的琉璃光泽就像实际拿在眼前看一样清晰,但背景却又朦胧成一片,不过恰好作为衬托,把主角全都放在甲虫上。 「或是这样。」 又翻出一隻白腰鹊鴝飞过树梢的追焦照。 「哦!原来如此。」蔓婷频频点头称是,眼里不自觉露出敬佩的闪光。 「嘿嘿......那如果把光圈调小的话,就是这样。」志得意满地,接着是仰拍雨天里的绿盖茶馆、和渡船在雨滴繁落的淡水河上来来往往的静态照。 「我明白了!」蔓婷挺起的胸膛里全是骄傲。「光圈大就是用来拍动物的、光圈小就是拍建筑物和交通工具的对吧?」 泰久差点没被杏仁冻噎死。 「你真的好专业哦!阿树哥。」她不好意思地在胸前双手合掌。「可以借我看看其他的作品吗?」 「可是我最近的都只是随手拍拍耶?」虽然转眼的时间相机已经交到了对方手上。 这些互动看在泰久眼里其实有种微妙的安全感。 他不会过度干涉自己的家人,但基本的保护还是一直都默默支撑着。对蔓婷另有居心的男人比橱柜里卖剩的杏仁冻还要多,不过也只会对于真的飘散出臭酸味的那几碗才会以哥哥的身分向妹妹进諫。 比较起来,阿树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他看上的不是蔓婷的身体、也不是脸蛋,是自己的作品被捧上天的那一刻。 融洽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泰久也忍不住做点锦上添花的点缀。 「我们的社团老师说,在摄影的天分上阿树的潜力是非常高的。」 「我当初就一直觉得他的眼光很好。」阿树理所当然地这么回应。 「可是他说你拍出来的作品一点灵魂和故事都没有。」 「他这个人根本不懂摄影。」 他们接着开始讨论起那位老师,阿树用了论文程度的字数来讲解自己的等级有多么高处不胜寒,程度之好还把孤芳自赏错用成了敝帚自珍。 而蔓婷只顾着沉浸在在眼前一张张的作品里,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言行可能在外人看来是种奉承,因为一个往自己的目标上不断奔跑的男人,本来就是耀眼的,无论他在起跑点之前是谁。而阿树也的确正在这么做。 看着按着,她突然停下了手指。 「咦?阿树哥,这个女生是谁啊?你的女朋友吗?」蔓婷把相机翻转过来,萤幕上是那张零彩度的失败作,有个长发的女人裸着背侧坐在床上。是刚醒呢?还是正要睡了? 「呃、她是......」明明就不是在自己打开的那个资料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