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一气之下把它砍了,发誓再也不种树。从此这儿有了一个洞,每天她会去填土,仍然没有填满。后来那棵树伤痕累累地过来,说它可以重新补好那个洞,还可以结下好果子。她不信,踢它、骂它,就算鼻青脸肿,它也不走,说它能学会结好果,求她给一次机会。她不待见,它要么躲在远处偷偷看她,要么就来眼前纠缠,时间一长起来,她也懒得赶他走了。有些时候,又想起虽然它结不出甜的果子,却也曾用它的树叶和躯干给她遮过风、挡过雨,她在它的树荫下晒过阳。其实它没那么坏,只是没她想得那么好。这样一久,渐渐地,她动摇了。 “我并没有多爱你,但我想给你一次机会。”路柔说。 江漫失落着什么。果然,实话不一定能让人听进去。 走着走着,前方路边出现一行方形的石墩,路柔站在其中一个面前,右脚先踩上去。双脚站稳后,又跳下来,又踩上第二个、第叁个…孩子般的笑容越来越多。 那石墩并不宽。他提心吊胆地看她,双臂一直展开着。“危险。” 直到她踩上最后一个,脚底没稳住,眼看要往右边倒去。他着急地抱住她的腰,一个提劲儿,将她抱高,再捞过她的双腿夹在他腰间,口气微恼:“你看你,要是真摔了怎么办?” 路柔注视着他的眼睛,嘴角的笑还没掉下。她望着漆黑的夜空、远方的灯火,心情慢慢变得温馨,莫名想撒一个女孩子的娇。她抱着他的脖子,像晒太阳的懒猫斜靠在他肩上。 “不是有你嘛。”她说。 他浑身一震,电麻了般,可真想吻她。她身子真轻、真软,真舍不得放。但他想起试用期的规定,双手忍得微微发颤,还是将她放下,往前多走了几步,再站下。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了解。”他说,“过去凭着感觉就在一起了,对彼此知道得很少,所以问题很多。” “比如?” “还喜欢吃螃蟹吗?” “还好。” “那特别喜欢吃的呢?” “红烧肉吧。” “不喜欢什么?” “吃的吗?嗯…芹菜和胡萝卜。” 路柔觉得这感觉很新鲜,他们极少这样灵魂交谈,她走上前,望着远方问他:第一次分手,你什么感觉? “嗯…生气。明明是你先追的我,却又轻易地提分手。其实同意后我就后悔了,偷偷跟着你,但看你在河边却在开心,本来还犹豫去不去乡下,当时一气之下就决定去了。但在乡下,听到你交男朋友了,心里很复杂。我这人的缺点就是低不下头,事事想要掌握主动,总是说不出我内心的话。我说回来是为了当老师,其实,是为了想找你和好。” 她垂下眼。“提分手,因为那天很倒霉很难过,想找你安慰,结果却看你跟白江在一起,再加上平时你对我不冷不热。我没有开心…不过你当时出来找过我啊,我还以为…” “我们都挺喜欢把话藏心里。”他盯着她。“这不好。以后一起改,好不好?” 静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那你说爱我,是因为觉得欠我吗?” 他低下了脸:“如果只是欠,那我会在你结婚那天送最好的祝福,就像对白江一样,看你和别人过得好我只会舒服很多,这才是救了我的良心。但不是,爱是有占有欲的,看你跟别人好,我只会痛苦发怒,甚至会做出不讲道理的事。” “你以前不会说这些。” “以前我不会表达。” 一辆大车呼啸而过,她理了理头发,在他的喉结处注视了很久。 “你不喜欢我对你做什么。”他又问。 她愣了一下,边走边说:“我不喜欢…嗯…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不喜欢的。” 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这样呢?讨厌吗?” 右手五指插进她的五指,收拢。“那这样呢?” 路柔嘴上说不喜欢,身体只是微微动了动。 江漫的手臂越抱越紧:“制服诱惑,西装眼镜那种,你讨厌吗?” 路柔:“……” 江漫与她轻声耳语,声音哑哑的:“舔那儿,你讨厌吗?” 路柔下身一紧,两人贴得近,她能感觉出在她屁股上慢慢硬出的形状。很快,他也感觉不对,咳嗽两声,下身立即离远了,偏着脸说抱歉,刚刚你听错了。 沧海桑田,人事难测。他没想到自己抱一抱就硬了,越来越把持不住对她的渴望。他再也没脸说姜人海是随时随地发情的野猴子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