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瘫在地上,头垂低着,被死亡玩得筋疲力尽。 他在背后说:对不起。 “我想回国。”她低低地说。 她说她想回家。 她说求求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江漫听出她压抑着哭声,知道她在彻底与他翻脸,心里一点缺口都不会给他开了,哪怕她声音平平的。 “对不起…”他没想用卑鄙极端的手段逼她复合。 “我真的没想要这么做…”他苍白的辩驳,双手伸出,又收回。 等他意识到自己是疯子时,他清醒了。 醉鬼跟疯子似乎都有某种气质,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绝望、亢奋,卑微又大胆。他在天空下可以冷静地去死,却在女人的求饶里怕得身体颤抖。 突然一拳狠狠揍到江漫脸上,他踉跄几步,脸颊火烧地疼。他下意识看去,看到林玄榆扶起路柔搭在肩上。 林玄榆:“是你借了我哥的直升机啊,你对她干什么呢?” 江漫:“放开。” 路柔虚弱地对他咬耳朵:“林玄榆,我想回家。” 江漫看着他们俩的亲密,沉着脸咬牙切齿:“我叫你放开。” 路柔又对他说一次,声音更虚了:我想回家。 走了几步,发现路柔的腿不行。林玄榆挣扎了一下,忍了,皱着眉将路柔背在背上,僵硬地感受她的躯体,又鄙夷地对着江漫:“她结婚了你不知道?别让我再看见你做对不起我哥的事。” 江漫无助地望着她安心地趴在别人背上。看林玄榆的背影远去,他呆呆地瓷在那,没有一点词儿了。 她的脸苍白,他觉得她其他颜色都是被他抽走的。 什么时候起,她看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仰慕?江漫一段一段地往前翻,意识到被感情掐住了喉咙,掐得怎么都甩不开。 他突然有了新的念头,这个念头很能考验人。 两人已经不见了,只剩风汩汩。江漫才动着腿离开,他浅笑,自嘲着。 看你那样儿,这不就是以前你想得到的吗?自由、禁欲、逃离。多好,她痛快地把你甩掉,她不再宽容你,多好,你又可以享受孤独了。你自由了。你胡搅蛮缠,强取豪夺,拿下作手段害她,像个正常人吗? 他想对她道歉,他的感情有太多污秽了,沉重得令她不快。看她跟别人远比跟自己能更好,更显得他恶浊。江漫抖着手从兜里抽出一根烟。放了吧。 世上有没用的好人,还有有用的坏人,有坏的聚合,还有好的分手。 钢针咽喉一样,他一边离开一边掐着手臂的肉,他冷,牙齿咯咯地响。他想,好痛啊。 . 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林玄榆问。 路柔:他想杀了我。 林玄榆吓一跳,更背紧了她:“他是疯子?” 路柔没说话了。 “天啊,要不是今天来这找我哥,估计你死哪都没人知道。” “我看他长得挺正的,不应该啊…” “不会是你脚踏两只船,然后他生气了才想把你杀了吧?喂,你只能是我哥的。” “林玄榆,我想安静会儿。”她说。 他顿了下,撇嘴:“老女人。” 路柔闭上眼后,浮现的是刚才偷偷回头去看他的那一幕。疯狂让他显得目中无人,让她感到讨厌,疯狂也让他显得脆弱,让她感到心疼。 可她为什么要心疼?又是母性作祟,还是善良引的? 她应该对他只有纯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