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江漫,也许…我会爱上第二个人。 “你开玩笑呢?除了我你还去爱谁?以后别说这种话。”江漫的声音低得骇人,语气非常强横,手指却虚弱地抓紧她的袖子。 他烦躁她提出可能要离开他了,这口气无比认真。 当她是在为前两天的事说的气话。路柔爱他,他再清楚不过。大学那时他去南边演出,她经常跑叁百公里,四个小时,只为见他一面,说几分钟的话。毕业分手以后,也是她先找他和好,也是她陪他来穷苦的山甘。 这样爱他的,他没有第二个。 “路柔,你让我再想想。结婚…”他把声音放得温柔极了。 “你不怕我爱上别人吗?” 他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不可能。” 江漫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抓上她的腰,说睡了,明天我带你去玩。生怕她再说会爱上别人的鬼话。此时,他的心口跳得无比慌张,蹦蹦蹦,好像将遇害一样。 镇里有家烧烤,挺好,她爱吃。江漫开始漫思,心渐渐平下来。还有什么?陪她去看几身衣服?中餐馆也不错。 想了很多,突然有什么从脑中闪过。 他停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 “那天,是不是你生日…” . 路柔以为她会委屈透了,为他那话流两颗泪珠子。但她却在平静。 江漫一遍遍轻柔地摸她头发。 “对不起,我的错。”他说。语气自责。 进入创作状态后,需要极度安静,一关就是好几个月,如同入魔。那时便什么都不管不顾,脾气也易燥,一旦被打扰,还容易发火。 江漫才意识到他很久没关心她了,每日都她在操劳。 意识到事件起因其实是他,他还对她发脾气。江漫捏着她指头,说话变轻了,极力把错误补回来。 “对不起,那时候我太沉浸了,不是故意忘的,也不该对你语气不好…” 他啊,又想补回来了。 “有些事,她能理解,但不表明她就能接受。”路柔看着墙面说。 江漫捏她手指的手僵了一下。 . 第二天,他们没去镇上。 江漫去河边抓螃蟹给她。她最爱的。 路柔看他脚滑摔进水里,浑身狼狈,脸上溅满泥,她心疼了一下,也一下就过去了。 河里被搅得泥水浑浊,没注意,江漫被水里一块玻璃划伤了脚,血在水里散开。他藏着伤口,让她回家给他拿衣服,还讲了许多要求:不要白色,裤子要宽松,上衣不要紧身的… 她走了。 江漫小心地扯出玻璃片,用纸捂紧,见血流得少了,又进入水中。至于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或许因为螃蟹离约定还差五只,他说过要为她抓那么多。 不然,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螃蟹上桌后,他见她只吃了一个,便双眼放空地看着碗。 “不好吃吗?”他问。 她抬头:“没。” 路柔心里是真不知滋味。伤我,何必还吻我。你以为我会一次次的宽容你。 “还记得第一次邀我进你家吗?”她突然问。 江漫疑惑地看她。 “那时刚对视了一下,我就想,完了,我要栽他手里了。” 她经常回忆过去,就像一个濒死的人要回顾无法改写的往事。 江漫笑了,在他听起来,认为她仍旧迷恋着他。他又给她夹了一个,慢吞吞说抱歉,接下来半个月,他还会关在里面创作。 “嗯。”她点头。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她补充。 江漫认为她原谅他了,也理解他,心里一松,说以后都会给她抓螃蟹吃。 路柔笑了笑。 . 他一直觉得两人已经平坦了,直到出关的周五晚上。 洗完澡,江漫抱着她,吻她脖子表示想要亲密。路柔扭开他,说她得了感冒,怕传染他,固执地走向沙发。 两人都僵着各自立场,然后再沉默。 最后,江漫只好让她睡床,他去沙发。 那晚上,他感到惊讶,原本创作成功应该使他无比快乐。他睁着眼,现今内心却只有无比的烦躁。 但更烦躁的,还在后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