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新开的书咖。 她选了两本,一本散文,一本小说,又点了杯蓝莓奶茶,坐在靠墙最末端的位置,吹着窗风,沉浸于每个文字的结构与组合。 “坐哪?” 这远远的声音她听过。 于是路柔把眼送过去,很快,她竖起书,把眼收回来,小脸严严实实藏在书里。 江漫:“那吧。” 白江:“好。” 一个离她很远的位置,属于第二区,要拐弯。第一区的她,眼神再怎么360度转弯,也无法看到。 她用吸管转水,水面形成了漩涡,她也跟着一起高速旋转。 白江复读了一年,高中与他同桌。进了羽毛球社,她就被冷落。还有票,还有古筝,还有…… 唔。喝了口水。 路柔一下全明白了:她算他一个合理接近别人的借口。 这儿,她一点也待不下去。 于是她跑出门,随便回了个头就驻在了原地,眼睛一直往玻璃窗里那两人看。从天上俯看,他们是一个狭长的叁角型。 人有皮肤,才能对痛迟钝。可此刻,她像被剐了皮,神经全暴露在光线中,一点风吹草动,感觉就敏锐得不行。 江漫,为什么你要为她添水?为什么你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柔情?为什么她比我更能让你主动有话想说?为什么我要问出这么白痴的为什么?我不过是你众多爱慕者中渺小的一个。 路柔忘了,此时正在下雨。 等她清醒不该站在雨中看别人调情,回家后,也依然得了感冒。 晚上她妈让她泡脚,去去湿气。她便去放水,热水。端水盆时她没忍住,突然猛烈咳嗽了声,胸腔震得火辣辣的疼,双手也没稳住,盆一下摔得老远。 她愣住了,看了眼盆,看了眼水,猛地蹲在地上,把酸酸的眼睛捂住。 心头那点酸,跟倒下来的那滩水一样,流着流着,就铺开了。 她不停咳嗽,咳得她裂成了一万片。 / 路柔买了很厚实的窗帘,一拉上,外面所有琐碎都看不见。 白色文静的衣服全堆进衣橱最深处,头发又染成了粉色,惹得她妈一顿骂,羽毛球社也退了,窗户也不擦了,书扔废品站了,古筝课程也删了。 也不再与他故意碰上。 她躲他,比躲陨石还恐惧用心,就一个人在那儿兵荒马乱。 有时白江说朋友邀她吃饭,但只有他们两人,感觉不好,要拉她一起去。 男的? 嗯… 路柔:“送你票那个?” 白江低了脸,藏不住腼腆。“…是他。” 路柔吃力地扯出一个嘴角:“那你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你总要和他单独一次的。” “是…我们…”白江支支吾吾没说全,但认可了她的话。 路柔:“晚上你回寝吗?” 白江不解:“当然要。” 路柔说她要去图书馆看书了,祝她和他早结正果。 白江快乐地收拾自己,准备出门:“路柔,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见见他,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他对你,当然很好。 她一下牙齿颤抖,从喉咙里憋出声音。“嗯。” 说去图书馆,走得太急,连学生卡也没带。于是她改主意,随便找了个奶茶店坐下,在角落处想了很久。把开始和结束,都想了个遍。 就这样,费尽心思地避开他。 整整一个学期,她都再也没有见过江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