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领口敞开,西北风呼呼往他身体里面灌,他浑不在意地吹了一声哨,蹬着自行车点了点右边的路,“我去游戏厅看看董哥,好久没见了。” “嗯,好。”顾清渠说。 周朔登时觉得顾清渠的态度很奇怪,又说不上哪儿怪,他仔细回想自己的言行举止,尤其是昨晚,确定没有得罪顾清渠的地方。 那些耳鬓厮磨的行为顾清渠是配合的。 周朔内心七上八下,顾清渠也不给他深究的机会,转身离开,“我走了。” “我晚上去接你!” 冷空气带来的狂风卷起了顾清渠的头发,也象征性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吹得周朔心里凉飕飕。他伸手一抓,没抓住顾清渠,他也不确定顾清渠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把前段时间的温情搅得虚无缥缈。 算了,周朔安慰自己,晚上再说吧。 董渊不在游戏厅,汪老黑说董渊忙,过年了忙着搞人际关系,里里外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了人。 周朔没什么表示,他也不是真的来找董渊叙旧的——顾清渠不带着自己玩儿,在家又怕跟周老二打起来,周朔只能放逐自己在游戏厅打发时间。 一天过去了,夜幕沉得很快,周朔掐着时间点飞奔离开游戏厅,他这一天的心绪都未落地,越琢磨越忐忑。 顾清渠单位门口只剩保安大爷形只影单,连灯也只点了一盏,不像有来人进出的痕迹。周朔的心被重锤击打,却不敢上前询问。 于是他等在瑟瑟寒风中,半个小时后,大爷看不下去了。 “小伙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周朔回答:“等人。” “等谁啊?”大爷瞧着周朔眼熟,便问:“是我们这单位的人吗?” 周朔点了点头。 “哎哟,都放假了谁还来啊,今天这一天没人进出的。” 周朔咽了口唾沫,“单位不用值班吗?” “有啊,我啊!现在,就我一人,其他部门正常值班时间就过年那几天。” 周朔仿佛被雷劈了一道,顾清渠骗他?顾清渠为什么骗他? 还有,顾清渠这一天去了哪里,他现在在哪儿? 周朔魂不守舍,骑着自行车恨不得原地起飞,他先奔回了家,可院落里空无一人,连灯也没点。 顾清渠的房间木门紧锁,他没回来,周家上下只有周国盛房间有动静。周朔带着一丝侥幸推门而入,倒是把翻箱倒柜的周老二抓了个正着。 周朔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周老二一点儿也不心虚,“你管得着老子么!” 他这爹手脚不干净的毛病自己早就见识过了,周朔压根懒得管,直接摔门离开。 “操……”周老二白眼一番,“什么臭毛病。” 顾清渠社交圈窄,平常时候两点一线,除了单位就是回家,这些都是在周朔眼皮子底下的。 那顾清渠还能再弄出个花花世界瞒着周朔吗? 干什么用的,金屋藏娇吗? 周朔胡思乱想了一路,成功把自己炸出一身毛,嫉妒得面无全非。 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周朔毫无办法,他只能一处一处找,最后找到酒吧。 酒吧门口的服务生早已认识周朔了,他不拦着,也不登记,任由周朔自由出入。周朔在酒吧内晕头转向跑了一圈,包厢、厕所都找了,他不见何修慕和董渊的影子,更没找到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