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难得露出欣赏的态度。 张朝阳憨憨一笑,“我就随便开开,比不上魏哥你,也幸好这一段路平稳,不然我就惨了。” “保持匀速,继续加油。”方澄泡了奶,抱着幼狮在腿上逗弄,冲着前头开车的身影笑眯眯。 这一天,一行人没有找到合适的村庄落脚点,干脆就在大路附近的一处开阔地扎营。 支帐篷的支帐篷,捡柴火的捡柴火,找食物搭灶台做饭,每个人各司其职,忙碌又充实。 细尾獴不知什么时候跳到张朝阳背上,两只前爪勾住他的脖子,慢悠悠爬上去。 “那只羊又吐了。”细尾獴将看见的一些琐碎告诉张朝阳,“吐的车后备箱都是,你师姐正在打扫,那只羊被两个人架下来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来晕车药也没用,这只羚羊应该属于重度晕车症,这就有点难办了。 “黑足猫和幼狮呢?有没有靠近羚羊?” 细尾獴顿时咯咯笑起来,笑声中颇是幸灾乐祸的味道,“靠近了呀,那只幼狮可凶,又奶又凶的,牙都没长齐呢,就使劲咬那只羊的腿,啃的那一块毛湿漉漉的,那羊半点没反抗。” “后来黑足猫过来了,幼狮以为那是同类,滚过去一起玩耍了。那只羊干脆闭上眼睛了。” 晕车症患者,在乘坐交通工具时因摇摆、颠簸、加速等因素,会造成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过度运动刺激,继而出现冒冷汗、恶心、呕吐、头晕等症状。[1] 而极端严重的情况,甚至会出现精神抑郁、电解质紊乱、困倦和认知功能下降、眩晕甚至造成短期作业能力的丧失,更有甚者还可以出现昏迷和濒死感。[2] 张朝阳心底叹了声,这只羚羊的目前状况,估计是严重晕车症者,是他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羊咩咩,还睁得开眼吗?”张朝阳不放心,事情做完赶紧过去查看情况,顺便给它做了一系列的常规检查。 羚羊在呼唤声中慢慢睁开眼,咧开嘴“咩咩”两声,“我好像看见天使了,我飞到天上去了,我是不是已经被吃掉了?” “……” “天上的白云真美啊,是粉红色的,天使好多,它们竟然都是羊啊,长着翅膀的羊……” 得!已经出现幻觉症状了,极度严重患者。 张朝阳回去翻背包,找出缓解晕车的药品,碾碎了掺杂在草里,喂给羚羊吃。 羚羊吃了两口,“呸呸“吐掉,一脸倦怠说:“不想吃,又苦又涩,我想睡觉。” “明天早上还要赶路,你不吃哪有力气?没力气坐在后备箱里,你更吃不消。” 羚羊躺平,表情无所谓,它现在已经被折磨的生无可恋,管它的明天后天,今天都觉得过不下去了呢! “死就死吧,晕死累死饿死,羊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破罐子破摔,这是张朝阳从未遇见过的羊性格,看似没脾气,其实比谁都脾气犟。 临睡前,张朝阳把羊安顿好,准备回帐篷里睡觉,却被人叫住了。 方澄慢步走过去,两手插兜,视线却是越过眼前人,精准无误的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张朝阳,问你个事儿。” “师姐你说。” “这只羚羊晕车是吧,晕了不止一天了。” 明明是过来询问的,但语气却是陈述句,方澄瞧着那只羚羊,表情肯定,嘴角有微微上扬的弧度,但是却又很不明显。 张朝阳沉默住,这话接下去要怎么接? 方澄没等对方开口,又自顾说道:“晕车的人还是动物,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是吃晕车药,如果药物无效,就用物理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开天窗,让它兜风乘车。” 第二天上午,往非洲南部的荒漠大道上,出现了一道怪异的风景线。 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大开车窗,整个车顶敞开一个半圆的弧度,在那圆弧的中间,一只羊头暴露在外。 羚羊四肢站立,踩在车后座的空位上,努力把头抬高,搁在车顶上方,车速很快,迎面吹来的声声灌耳呼啸。 可是它却觉得舒服极了! 这该死的美妙的新鲜空气,多么的令羊神往啊~ 这是自由的味道,这是生命的召唤,这是大自然给予的馈赠! “羊活了,羊终于活了!”羚羊迎风落泪,喜极而泣,它从来不知道,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是这么的幸福。 车后座,方澄瞧着四只羊蹄欢快的踩着,忍不住眉头再次皱起,这只羚羊也未免太活泼了点。 “张朝阳,把它按住,让它少走动!踩着我的猫崽子,我晚上就吃烤全羊!” 方澄抱着幼狮侧过身,眼不见为净,有些后悔把这只羚羊从后备箱里放出来。 张朝阳瞧着不妙,赶紧把羊腿抱住,自己顺势站起来,也把脑袋探出车顶外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