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喝了酒,也是稍稍有一丁点儿动静人就醒了。 偏偏戚伟现在是真的缺钱。 缺到他几乎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无奈之下,戚伟也只能使出这种手段。想着的无非就是让最近酗酒程度明显上升的顾何止喝完酒以后能睡沉一点,他好把东西偷出来变现。 …… “放心,真就是安眠药。” 卫生间里,戚伟拍了拍乔良的脸,沉声说道。 “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因为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都快过三十的男人,乔良却像是小姑娘似的红了眼眶,好久才充满了恐惧的,恍惚地点了点头。 戚伟笑了笑,一看到乔良这小鸡仔似的样子就知道对方确实没胆子告密,这才心满意足,慢条斯理地出去了。 只留下了乔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厕所里完全不敢动。 一阵炫目的光在他眼前不断旋转,一下子是戚伟狰狞恐怖的脸和威胁,一下子又是顾何止温和憔悴的脸,最后,噩梦一般飘忽不定的画面停留在了一个惨白扭曲的身影之上。 一身黑衣,面白如纸的高大男人,正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像是早已在痛苦之海中溺亡的冤魂一般,男人咧开嘴冲着他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乔良瞥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那张人类的脸开始一点点坍塌,变形,最后溶解成了一团血肉模糊软肉。 看上去就像是被捕鼠夹碾成两截的死老鼠,肮脏而又污秽。 “原来我就是老鼠。” 在这么想的同时,乔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浴室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了。 换气扇的嗡鸣也早已停歇。 在一片漆黑中,只有濡湿的肉块簌簌而动时的轻响,而那响声正在不断朝着他涌过来。 * 顾何止听到了一声凄凉的呜咽。 听上去像是乔良的哭声,但是……有那么一个瞬间,那声音又跟阙白的重叠在了一起。 他猛然打了一个冷颤瞬间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乔良苍白窄长的脸。 昔日大学校友的眼睛里倒映出了顾何止鬼魂一般的脸,顾何止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尖叫,从地上一跃而起。 “报警吧……报警……呜呜呜……戚伟……戚伟死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崩溃地尖叫道。 “是阙白,一定是阙白,都是我的错,是阙白来报仇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顾神?等等,你冷静点,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乔良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战栗不已的顾何止,他不断在后者耳畔重复道。 “你只是做了噩梦。” “真的……” “我进来时候你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就是被魇住了一直在说胡话。我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你自己醒来了。” “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吧?这不是老毛病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何止终于在乔良的低喃中一点点拼回了应有的理智。 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边不远处就是那台正在嗡嗡作响的冰柜。 顾何止睁大了眼睛,惶恐的看向乔良。 “只是……噩梦?” 他恍惚地重复道。 “是啊,只是一个噩梦。” 乔良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顾何止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乔良的有只眼睛有点红,但笑起来时候却显得很温和。 停了几秒钟,顾何止踉跄起身,直接冲向了戚伟的房间—— 房门并没有锁。 然而,跟顾何止记忆中的不一样,戚伟的房间并不算太脏乱,甚至可以说,因为东西太少这里甚至是整洁的。最重要的是,戚伟的窗外是一片明澈干净的天空,根本就没有挂在玻璃窗外随风磕碰着玻璃的可怖尸体。 顾何止茫然地看着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