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断丝连,乃是大忌,既然决定要断, 自然该断干净。 她闭了闭眼睛,苦笑道:“算了吧, 不必打听了, 也没什么好问的。” 祁王府在钟南山的别院地处钟南山半山腰,除了祁王府的别院, 钟南山上还有好几处别家的别院,有的地处山顶,有的地处山脚, 半山腰有三处别院, 另外两处别院挨在一起,祁王府的别院独处一处,原本里面伺候的人不多,但是自楼允搬来后,便多了许多人。 楼允以前乃是摘星楼的宗主, 摘星楼结仇无数,如今楼允身受重伤,毒郎中怕有人来寻仇,便在别院里安排了无数侍卫保护别院安全。 来福将刚熬好的汤药端进卧房,楼允人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来宝摇头道:“王爷还没醒呢,等王爷醒来再说吧。” “可是喝药的时辰到了啊,毒郎中吩咐了,要按时喝药。”来福有些着急,楼允吃了毒郎中开的虎狼之药后,虽然站了起来,可是站起来的时辰却没有超过两个时辰,那晚他在凉亭见了柳银雪之后,人直接昏死在凉亭里,醒来的时候就非要离开王府。 他身体受到重创,没有得到该有的休息,又连夜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赶来这里,更是伤上加伤,到了卧房,往床上一躺,就是整整三日。 楼允整整三日没从床上爬起来。 每日十二个时辰,他要睡十个时辰,其余两个时辰不是在扎针就是在喝药,他根本没有精力久坐,也没有精力和谁多说几句话。 这三日里,他唯一问过的问题便是:“王妃呢?” 柳银雪已经搬离王府,如今人住到了西山别院,这些都是来福和来宝怕楼允醒来时会问,特意差人去打听好的,楼允听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喝了药就睡下了。 “可王爷还睡着,你敢叫醒王爷吗?”来宝问。 来福直摇头,楼允脾气大,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吵,这是他们都知道,若是因为要喝药的问题将他吵醒,他醒来定会发脾气。 来福唉声叹气:“若是王妃就好了,没什么是王妃不敢做的。” 来宝面色发苦:“以后别轻易在王爷面前提起王妃了,小心戳到王爷的伤心事,他们已经和离了,今后不再是有关系的人,王爷正伤心着,能避则避吧。” “你想得倒是周全,可你又怎么知道,王爷他不想听到王妃的消息呢?” 来宝一怔,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说的也有道理。” 来福端着汤药进屋,见楼允没醒,他将汤药放在屋里的小桌上,屋里一股浓重的药味,这种药味来福已经习惯了,他听到身后有响动,立刻回头。 楼允已经醒了,只是并未睁开眼睛,他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到午时,该喝药了,奴才给您端药进来。”来福将汤药端到楼允的面前,楼允伸手去接,他的手伸在半空,手指却并没有触及到药碗。 来福鼻子一酸,将药碗放在楼允的手里,楼允端着药,仰头一口气将汤药喝下。 汤药的味道很苦,可是他却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有糖果吗?”楼允忽然问。 “糖果没有,不过厨房里有蜜饯,您要吃点吗?”来福紧张地问,他知道楼允已经失去了味觉,汤药的苦他根本尝不到,可糖果的甜他也感觉不到,要蜜饯干什么? “王妃喝完药都喜欢吃一点糖,以后我喝完药,也给我一点糖吧。”楼允说。 来福怔然,只觉得鼻尖越发酸涩,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他不敢哭出声,只自己忍着,他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道:“奴才遵命。” 来宝端了午膳进来,近来楼允都只能吃些流食,他的午膳就是一碗瘦肉粥,来宝见来福眼睛红红的,当着楼允的面也不敢多问,伺候楼允用了午膳,直到楼允躺下后,才和来福双双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两个奴才走到屋外,来福抹了抹眼角道:“王爷太苦了。” “谁都知道王爷苦,可那又如何?”来宝唉声叹气,“王爷再苦,也不需要我们当奴才的怜悯,他需要的是王妃。”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这般自我放弃吗?”来福忍不住说道,“刚刚王爷还在要糖吃,喝药后吃糖,那是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