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 太医摇摇头:“下官无能为力了,老王爷恕罪。” 等老王爷吐完了血,方慧敏上前,拿了帕子给老王爷擦嘴角的血渍,又拿了大迎枕垫在老王爷的身后,扶老王爷半靠在大迎枕上。 老王爷缓了缓力气,有些无奈地笑道:“不碍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救我。” 一屋子人安静地杵着,不敢吭声,也不敢大声呼吸。 柳银雪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眼眶里逐渐染上了湿意。 老王爷让人送走了太医,让柳银雪扶他下床,柳银雪赶忙上去扶她,老王爷道:“你跟楼允,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质问什么。 楼允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从钟翠院到外院书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老王爷走不了那么长的路,有护卫抬了肩舆来,将老王爷一路抬进了外院书房。 书房里有股很浓的书香气息,柳银雪和楼允相继走了进去。 柳银雪将老王爷从肩舆上扶下来,护卫们纷纷退出去,老王爷走到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名画面前,将名画取下来,按下其中一块活砖,一边对楼允和柳银雪说道:“这书房里的暗室就藏在这副名画的后面,你要记清楚了。” 楼允:“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楼启明捂嘴咳嗽了几声,又咳出一点鲜血出来,柳银雪赶忙将他手上的血擦去。 楼启明道:“你和秦氏不睦,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懒得管,如今我就要死了,在我死之前,我要把祁王府的担子移到你的肩上去。这密室里有我们祁王府所有的财产,我现在将这些财产全部都交给你,往后就要你来打理。” 楼允冷嗤:“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府里的这些破事?” 柳银雪摇头,望着楼允:“世子爷,您不能跟父王这么说话。” 楼允没理会她。 “银雪,你不用管他,他向来就是这副样子,只是,楼允,你稀罕也得管,不稀罕也得管,”楼启明打开暗室的门,“你跟我进来。” 柳银雪很识相,并没有跟进去,就在门口等他们。 楼允进去后才发现,这暗室俨然就是一个小藏宝库,里面摆着各种奇珍异宝,名画、珍珠、翡翠、孤本数之不尽,应有尽有,就连装着房契地契的盒子都有七八个。 楼启明道:“你长姐楼澜已经嫁人,便不提,你二哥楼轩,性情耿直,直来直往,容易得罪人;你三哥楼阮性格软绵,挑不起重担;你五弟楼晏,年纪还小,又被保护得太好,完全不谙世事。我五个子女,到头来也只有你能挑起我祁王府。” 楼允觉得可笑。 他们父子好像生来就不对付,当年他亲娘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自出生后楼启明就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他害死了他的王妃,对他动则打,不动则骂,只偶尔喝醉了酒看见他的时候才会将他搂进怀里抱一抱,那也是他们父子间少有的温情时刻。 酒醒了,他还是那个害死他王妃的祸害。 如今,他的另外三个儿子都挑不起担子,他就想起了他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儿子。 楼允讥讽地笑出声:“我有什么本事?杀人的本事吗?” 楼允昏睡的那大半年,楼启明在逐渐流逝的时光中快速老去,加之身体不适,皇上体恤他,让他就留在府中好生休养,不必再为朝中的事情烦忧。 自从不管朝堂政事后,他耳边清静了不少,思绪一日日地沉淀下来,想了很多,如今面对楼允的冷嘲热讽,已不再像往日那般横眉冷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