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把它和衣服一起烧了吧。” “烧了?”侍女讶异,她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质疑,她随手将那方老旧的帕子扔到衣服堆里,说,“遵命,奴婢今晚就烧。” “不。”祝英强硬要求道,“现在就拿出去烧!” 小侍女被祝英的语气吓到,讷讷应了一句,赶紧抱着衣服堆往外走。她出门时,正好迎面赶上姜榆罔。小侍女连忙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姜榆罔经过时,看到侍女手里抱着一团衣服,便朝她多看了两眼。侍女感受到太子的注视,心里紧张,把衣服揉的更紧了,那方帕子被卷到衣服里面,只露出一条白边。 姜榆罔觉得此女有些可疑,但他担心祝英的情况,便没有停下,快步走向里面。 姜榆罔及侍从过去后,侍女才长长松了口气。她发现衣服耷拉下来了,连忙整理好,嘴里喃喃道:“哪里有火盆呢?” 姜榆罔第一个出现,随后祝融、羲九歌、瑶姬都来了。祝英全身冰凉,脸上却泛着红晕,她看到羲九歌和姜榆罔,欣慰地说:“幸好,太子和神女没事。” 羲九歌心中难受,说不出话来。姜榆罔皱了皱眉,说:“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你只管安心养病,我一定能找出救你的药。” 祝英偏头咳了两声,忍着沙哑说道:“如今大战在即,太子应好生安养,不可为我费心。以后我无法再保卫殿下了,西府中郎将刑耿骁勇善战,机敏细心,适合护卫殿下。日后殿下出门务必带着他,切不可以身犯险。” 姜榆罔想呵斥祝英不要自作主张,她会活得很久。可是他看着祝英白里浮红的面容,实在发不出声音。 祝英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气息有些喘,她缓了缓力气,看向祝融,说:“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不能给您和母亲尽孝了。” 祝融纵横战场多年,是出了名的铁面战将,阪泉之战时都没落过泪,此刻却忍不住热泪滚滚:“阿英……” 他其实想叫女儿的小名桑桑,但祝英长大后三令五申,不许叫她乳名,祝融怕惹女儿生气,此后再也没有在人前唤过这个名字。 羲九歌看着这一幕心生不忍,瑶姬怕羲九歌牵动情绪,加速心伤,赶紧带着她避开了。 羲九歌出来后,缓了很久才从那种生离死别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她发现柱子后面有火光,警惕地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小侍女在烧火。 羲九歌惊讶,问:“你在做什么?” 侍女一抬头看到是羲九歌,吓了一跳,手里的帕子松开,荡荡悠悠飘到火苗上。她连忙跪下行礼:“神女恕罪,奴婢奉祝英将军之名,将旧衣服烧掉。” 羲九歌奇怪:“烧旧衣服做什么?” 瑶姬从后面跟上来,说:“兴许是怕火神触景生情吧。” 那就更不该把东西烧掉了,这好歹是父母的念想。羲九歌正要让侍女将火熄灭,忽然背后传来呼唤声:“明净神女?” 是姜榆罔身边的侍从,羲九歌赶紧回去:“我在这里。” 她看到姜榆罔的脸色,已经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唇,最终只能苍白地安慰:“节哀顺变。” 姜榆罔连客套的力气都没有了,羲九歌怕姜榆罔再发病,赶紧让侍从扶姜榆罔回去。 一大群人簇拥着姜榆罔,侍卫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个小侍女烧火盆,怕惊扰了姜榆罔,忙呵斥道:“谁让你在这里烧东西的?呛到了太子,你该当何罪?” 小侍女一边请罪,一边赶紧抱着火盆跑远。小侍女刚转身不久,姜榆罔就在护卫的簇拥下经过。他扫到有人背着他跑,皱眉问:“那是何人?” 刚才赶人的侍卫连忙解释:“只是一个打杂的小侍女,偷偷在这里烧东西,被卑职赶走了。区区宫人而已,不值一提。” 姜榆罔脸色还是沉着,说:“让她转过身来。” 侍女僵硬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吓得都不会眨了。侍卫想要将侍女押过来,被姜榆罔抬手止住:“算了,既然不是细作混入,就不要为难她了。但船上不许有明火,以后,不得让她再烧东西。” 侍卫抱拳应是,小侍女也赶紧谢恩。她双手还端着火盆,手足无措的样子狼狈极了,姜榆罔不想和一个小侍女为难,便没有再停留,继续朝前走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过去后,侍女才终于松了口气。她低头,看到那堆衣物烧的只剩下一个帕子角,上面的桑叶针脚严密,鲜艳如昨。她将帕子拨到火中心,嗔怪道:“都怪你,害我差点被治罪。” · 祝英死后,姜榆罔消沉了很久。但赤帝还生死未卜,整个南天界都等着他出主意,姜榆罔强行打起精神,写了一份长长的敕书,盖上赤帝太子官印,发往四海八荒。 许多信件被拦截了,但依然有一些闪着明红色图腾的传讯符冲破阻拦,送到各世家手中。 在信中,姜榆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