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红色鬼面系在谢玖兮脸上,说:“现在你被我劫持了,劳烦娘子不要说话,跟我走。” 谢玖兮很嫌弃地躲了躲:“什么东西,好丑。” 萧子铎按住她,飞快将面具系好:“妻不嫌夫丑,我就长这个样子,麻烦娘子迁就一二了。” 最后,萧子铎带着原本那副青面獠牙傩面具,谢玖兮带着红色傩面,两人丑的张扬又统一。前方有人喷火,人群欢呼鼓掌,热闹非凡,两人大大方方站在人群中,这回就没人认得出他们了。 谢玖兮问:“你怎么来了?” “我回府后得知你不在,只好出来寻找夫人。” “我陪瑶姬在街上逛逛,过一会就回去了。府里还有客人,你不留着招待客人,出来做什么?” 萧子铎漫不经心说:“客人哪有我夫人重要。” 他语气轻飘随意,仿佛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一般世人皆知的事情。谢玖兮无奈:“我们都成婚三年了,你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戴了面具后,没人能看到下方真实表情,人的情绪似乎也更肆无忌惮一些。萧子铎轻哼一声,说:“谁让你不给我名分,要不是我主动提,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在你的亲人朋友面前承认我?” “我哪里没有?我要是不喜欢你,三年前为什么要夜闯城门,单骑赴军?” “可是还不够。你没有在天下人面前宣布你已经嫁给我,总有些不长眼的人心怀侥幸。”萧子铎用力拉紧谢玖兮的手,说,“我不管,今日你完全是我的,不许搭理任何人。” 谢玖兮被拉走,她无奈地指向另一边:“瑶姬和阮钰还在,他们远道而来,我们总不能将客人扔下……” 萧子铎看向另一边,瑶姬戴上狐狸面具,并给阮钰挑了一个捉鬼面具。阮钰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由着她折腾。瑶姬戴上面具后似乎放松很多,狐狸精都能歌善舞,她不再顾忌本体,混入人群中,跟着旁边的百姓一起跳舞。 火树银花,百鬼夜行,大家都带着各式各样的假面,这场盛大狂欢中,谁知道身边人到底是带上了面具,还是卸下了面具。 萧子铎拉着谢玖兮说:“我看他们玩得正好,不用管他们,我们走吧。” 看这个样子,瑶姬可能也更想和阮钰独处,谢玖兮心里暗叹了一声,没怎么挣扎就跟着萧子铎走了。 他们两人在淮阴驻守三年,为这座城池耗尽心血,却很少像今日这样仔细看淮阴的模样。两人并肩走在街巷中,谢玖兮说:“世人都说建康繁华,我倒觉得,淮阴的灯会比建康的好看多了。” 以前谢玖兮和谢家姐妹们出席过很多宴会,除夕、上元、七夕、中秋,每次建康都有盛大的灯会。但谢玖兮却没什么印象了,她原以为人间集市都是这般无聊,如今才知,只是因为那时她心中没有情。 淮阴饱经战乱,如何能和六朝金粉建康比呢?但这是她守护了三年的城池,是她和夫君定情、成婚、生活的地方,所以,淮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充满了温暖和爱。 萧子铎握紧她的手,有些遗憾道:“可惜,在建康时你我男女有别,竟没有和你一起放过灯。” “我们现在一起放就好了。”谢玖兮看到前面有卖河灯的摊子,拉着他道,“快来,前面有河灯,只剩下最后两盏了!” 萧子铎被谢玖兮拉着,堂堂一城主将像小孩子一样跑到摊子前,抢下最后两盏河灯。谢玖兮和摊主借了笔,很认真地在河灯上写愿望,萧子铎双眼定定看着她,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河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得她侧脸如玉一般莹亮光滑,一缕碎发垂落,在她额前调皮地晃动。谢玖兮察觉到他的视线,伸手挡住自己的河灯,道:“你偷看什么?去写你自己的。” 旁边摊主看到,打趣道:“你们是偷跑出来约会的未婚夫妻吗?年轻就是好啊,我和我婆娘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背着家里出来私会,一见面就难舍难分的,可惜后来成婚就平淡如水喽。” 萧子铎笑了笑,对摊主说:“这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成婚三年了。” 摊主听了大吃一惊:“都三年了?我看你们带着面具又如胶似漆,还以为你们是偷偷相会呢。成婚三年了感情还这么好,是不是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谢玖兮有些难为情,偏偏萧子铎还一本正经地说:“还在努力。” 谢玖兮听后脸都红了,幸好她带着面具,没人看到她的窘态。谢玖兮赶紧拉着萧子铎离开:“快走!” 身后传来摊主爽朗的笑声,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那可要抓紧了!” 萧子铎没有回话,但谢玖兮感觉到他在笑。谢玖兮用力掐他的胳膊,萧子铎包住她的手,轻笑着问:“怎么了?” 他还问,他一定是故意的!谢玖兮恼羞成怒锤了他一拳,扔开他自己走了。 萧子铎从后面追上,她躲了好几次,萧子铎不依不饶,坚决拉起她的手。谢玖兮抽不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