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明里暗里和白敬山说起自己对表妹月宜的关心与喜悦,白敬山每次都是淡然含笑,委婉地告知自己倾向于自由恋爱,月宜的丈夫还是要尊重月宜的意愿。唐琦就算再自恋也看得出来月宜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爱恋,反倒是和隔壁那个下九流小痞子十分亲密。他每次提醒月宜男女之间要学会避嫌的时候,月宜都会冷下脸说:“爹以前也是这么说,可现在爹也认为时代变了,男女之间也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亲密一些又怎样呢?再说,我们相处没有任何逾矩和不道德之处,琦表哥,你这样指责我们,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唐琦被月宜说得面红耳赤,好几日都没有和月宜说话,可是心里还有所惦念。而他看见赵南连就像是看到什么最污秽的东西,恨不得掐死赵南连。可惜赵南连的性格向来是不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每次看到唐琦还笑呵呵地打声招呼,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说。 赵南连照例来白敬山家里做饭,月宜嘴上挑剔,可实际上但凡赵南连做的饭,她都吃得很多。两人现在关系不一样了,赵南连做饭更加有动力,恨不得把自己看家的本领都展现在月宜和白敬山面前。 只是月宜小小声抱怨着:“还要给琦表哥做饭吃啊……应该让他额外上交伙食费,你是来给我爹做饭,又不是给他做饭,白吃白喝,背后还说你坏话。讨厌死了。” 赵南连弯着腰清洗碗筷,闻言笑了笑说:“咋了,生气了?” “没,就是觉得你好像成了他的仆人似的。”月宜靠在墙壁,手指摩挲着墙皮依旧不开心,“明明不屑一顾,还吃了那么多……我看着人都胖了一圈,烦死了……” 赵南连侧过脸儿,目光灼灼望着月宜,热烈却又异常的柔和。 月宜对上他的目光,霍然想起昨晚两人在床上坦诚相待之后的荒唐事儿,顿时羞红着脸嗔道:“别看我了,快刷你的碗。” “刷完了。”赵南连擦了擦手,微微低下头,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里还疼不疼啊?” 她摇摇头,用力过猛,左边麻花辫上的头绳一下子甩了出去。“辫子散了……”月宜揪着一绺头发轻声抱怨着。 赵南连哈哈笑道:“我帮你?” “嗯,还是编成麻花辫。”月宜又走近了一步。 小时候和月宜一起玩儿,小丫头的头发动不动就散乱了,害怕被白敬山发现,于是赵南连便渐渐学会了编辫子,每次都能给月宜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得,不出一丝差错,久而久之,他一个少年比女孩儿还会扎头发。 可他只给月宜编辫子。 只有她。 他耐心而仔细地将那些散开的头发重新扎好。两人靠得很近,厨房小小的窗户散落一地和暖的冬日光辉,月宜背对着门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浅浅的光辉。白敬山默默站在门外,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了甜美可人的少女。 少年和少女美好如一副精致的工笔画,他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对赵南连并不看重,但是当他们站在一处,画面异常的和谐美丽。 白敬山默默退了出去。 月宜从小他就阻拦她和隔壁大宅院那些熊孩子接触,可是不知为何,月宜别人确实不来往,只有赵南连,月宜无论挨多少次骂都执拗地不肯和赵南连绝交,白敬山管不住,赵南连虽然调皮但是对月宜还是实心实意得,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两人小孩子气,脾气投缘,玩得高兴。 直到近几年,月宜和他越来越亲密,亲密中又有几分少年人的含蓄,他察觉到了月宜的情愫,想要斩断,又害怕月宜伤心。 如今看来,就算自己再怎么阻止,也已经尘埃落定。 当晚秦先生风尘仆仆地来到月宜家中,白敬山招待了秦先生,闲谈间,秦先生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疲惫地和白敬山聊起文学和音乐方面的学术问题。月宜和赵南连离开书房,坐在阳光下一起看书聊天。 唐琦走过来笑问道:“月宜,要不要去看电影?我这里有两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