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在做什么?” 月宜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沙发上的金丝抱枕,蹙眉问他:“我在家里,你怎么了?我听着你的气息不太对劲。” 荀铮在那头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老师,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待一会儿……我现在……没地方去……求求你……我什么都不做,就待一小会儿……”他小小声地哀求着。 月宜不知道荀铮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这样一个除夕佳节,少年却连待的地方都没有,月宜连忙说:“我把地址发给你,我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等着你。你慢些,不要出事。”她急匆匆地穿戴好,留下一句“我学生来找我”就急忙出门去。 他们家的别墅地处偏僻,也不知道荀铮要走多久才能到这里。月宜来到小区外和保安说了一声,就站在路灯下焦急地等待着荀铮的身影出现。 她不清楚荀铮身上发生了什么,害怕是不是荀铮遇到了坏人,他脾气不好,之前就见过他受伤……她这般想着,心里也七上八下得,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沿着台阶来回走动,恍惚间,好像是看到一个略略佝偻的身影往这边蹒跚走来。 月宜咽下一口冷气,想都没想就往前跑去,荀铮看到她,鼻青脸肿的面容勉力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轻轻地唤了一声“老师”。 “怎么了?”月宜急得含着哭腔,眼圈顿时就红了。 荀铮一手捂着腹部,隐忍着腹腔内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感,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儿……老师能让我呆一会儿吗?” “可以……”月宜上下检查着,嗓子里好像是有一颗带血的毛栗子来回刺痛着,“荀铮,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你别怕,你安全了,老师在这里呢……” “我没事儿,我就是没有地方去了……”他声音渐次低下去,月宜听着着实可怜,“我想找个地方睡会儿……” 他固执地不肯去医院,月宜也没辙,只好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家里去。 覃爸爸和覃妈妈在客厅张望着女儿,女儿走得急,也没好好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没过几分钟就看见女儿和一名少年相扶搀扶着往山坡上走。覃爸爸二话没说,连忙迎上去,瞧见男孩儿面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倒吸一口气,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月宜和爸爸说:“爸爸,他是我的学生荀铮,遇到了一些事儿,想在咱们家住一晚上,你看行吗?他确实没地方去了……” 少年急急地开口:“叔叔,我可以给您钱……” “别说这些,先回屋去。大过年的怎么有人下得去手。”覃爸爸替换月宜扶着荀铮进了屋。覃妈妈也是受到了惊吓,和月宜忙前忙后,给荀铮看伤口。他原本脸上的伤势就已经骇人,没想到覃爸爸掀开他的毛衣,发现里头更是惨不忍睹。 烫伤、掐痕、淤青遍布其上,几乎一点好肉都没有。 月宜咬了咬唇,恨恨地说:“荀铮,老师带你去报警。” 荀铮来回看着月宜和她的家人,摇摇头,敛下眸子,静静地开口:“老师,我没事。” 覃爸爸覃妈妈抚了抚月宜的肩膀,他们看得出少年不想多说,便示意月宜也不要再多问。月宜让爸妈先去休息,自己给荀铮将客房收拾出来,与自己的房间挨着。荀铮倚在门边对月宜说:“老师,我还没对你说过年好。” 月宜将被子铺好,回眸,眼神复杂地看着荀铮,指了指床边轻轻地说:“过来坐。老师想和你说说话。” 他倒是听话,来到床沿落座,打量着客房摆设对月宜说,很是羡慕地开口:“老师,你家里条件真好,住的是别墅,我从来没有去过别墅。”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墅……”月宜嗔道。屋里的暖气很足,她让荀铮把上衣都脱了,拿出医药箱给他抹药:“现在只有你和我,你告诉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 荀铮低着头,月宜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