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不明白魏珩此话是何意。 可这还在市街上, 他怎么随便逮着一句,皆能含情脉脉地扯到成亲这档子事? 女孩故作考虑地偏过了视线, 可内心的欢喜却是难掩。 “这以后的事么……”她背负过手, 思索得有模有样, 旋即, 又笑着回头, 使了个顽皮:“还是以后再说吧。” 她招惹完, 当即便愉悦地提裙小跑向了前一个摊面。 徒留魏珩独自停在原地,反应片刻,倏然失笑, 只觉大抵是被她吃定了,仍然只能亦步亦趋地继续随了上前。 女子采买日用或有个共通之习,其实本也不太稀缺, 可一见到了精巧上佳的, 那怀中的荷包便要开始蠢蠢欲动, 甚至连脑海里也要为所买之物强寻一个用武之地。 沈青棠沿途经过, 发现了纹绣精美的扇面, 便禁不住要买来回去生泥炉;发现了编工细腻的藤篮, 便又欢喜地要买来回去收纳针线。 魏珩带宠轻笑,不容回绝地递出手,抬眉示意,索来了她提拎的大包小包。 不多久,二人又行至了一家绣摊前。 女孩眼亮,在陈展中发现了一样锦护臂,不经意垂眸看向少年的手,只见他今日穿着的是一身宽袖靛青锦袍,倒是不曾缚护臂。 “这香囊如何?”魏珩兴致不错地拣出一只缀金桃纹的腰圆香包,提于指尖示与她看。 “哦,”正思索的沈青棠立即回神,大致观了一番,忙不迭从他指尖取过香囊,捧于手中笑得欣然,“很好看。” “对了”她望向他的眸光机灵澈亮,好似在酿着什么小点子,“你去旁边逛逛吧,你今日来还不曾买什么呢。” “喏,”她立即指向不远处的银玉坊,将他向外推了推,“你不是最喜玉器了么,说不准有中意的呢?” 她推得太过急切,以至于魏珩几乎都未反应过来,回首打量着她满面欢然的神情时,恍惚还怀疑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他笑意微僵,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沈青棠绽开了眉眼,语气如常,“没怎么呀,哦对了,”见他手中提了太多物什,她又热情地帮忙分担了一些,“我帮你拿着,你先去玉坊里逛逛,我随后便来。” 魏珩微凝眉尖,只立在原地,尚不解她为何会忽然待他如此疏远。 难不成,是有些闺中绣品不可允他旁观? 他困住她的那些时日,也确实曾听紫雀谈及,她要过针线和棉缎,绣了些闺中私物。 见沈青棠一直笑着催他离开,他半信半疑地退后两步,终于才神色复杂地松了口。 “好,那我等你。” 少年缓缓转身离去,下意识回首望向她,不知怎的,那晚她月潮昏晕,他为她更换衣物时,所见及的藕色怀兜与冰肌玉肤,又不合时宜地闪入了脑海。 灯火烧烫了耳垂,他略有些失措了离开了此处。 而见他终于走远,沈青棠满意地轻舒口气,顿时光明正大地取过了那只锦护臂,热心地与女掌柜攀谈,“哎,这个花色可有更素简一些的?” 她还是头一回仔细翻看护臂的缝制,寻常而言,善骑射习武的男子皆少不了护臂傍身,她原先也见过不少,只不过并无契机细究。 她寻思着,若是能制一件轻便的防身之物,时刻提醒那拼起刀来不顾生死的人,注意怜身惜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举措。 沈青棠禁不住笑了,又入神地与掌柜的翻拣花色,讨教着缝绣的技巧,丝毫都不曾觉察到,不远处的少年向她投来的默默注视。 可阅历深广的掌柜倒是一早便注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