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摊主还未见过技艺如此卓绝的,不禁笑着走到正中说了两句: “方才这小公子的箭术可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啊,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诸位可还有谁要上来比试比试的?” 摊主仔细望了一圈,见没有自告奋勇的,也乐意做起了结语,“既无人上台,那今日这魁首,便是……” 摊主深吸了口气,正欲隆重宣布,谁知,柜台上蓦然传来一阵铜钱落入盆中的哗啦声,直接让他要吐出来的那口气又生生憋了回去。 众人循声偏头,正要瞧瞧这踢擂者是谁,便见,一位身着靛蓝锦袍的少年投钱取了箭,径自向擂台这处走了来。 他步履稳健,一步一行中带着股贵气,可面色却尤为沉冷,如覆霜雪,让人觉得他倒不像是来打擂的,而是来找什么人寻仇泄恨的。 因忌惮这一身不善之气,众人皆十分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可看到那从避让的空隙里走出来的魏珩时,沈青棠面上的笑意立即不复欢悦了。 怎么又是他啊? 这是她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似乎每次心情不错,或是有好事情发生时,她总会碰巧遇到这个煞风景的人。 倒还像个避不开的劫了。 沈青棠干笑了两声,看向秦颂打趣,“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秦颂知道她笑得并不开心,敛下面色,拍了拍她的肩,“没事。”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当面遇到了魏珩没事,还是兔子灯被抢走了也没事。 总归有他在。 看客们似乎对魏珩的呼声很高,沈青棠再转头看过去时,才发现魏珩连走都没走一步,只站在正中便一下子射穿了左侧的箭靶! 长箭劈风而去,蓄着猛力,直接便射得草靶几近脱线,弹出了些草絮来。 寻常射箭根本不消用这么大力,人们在惊异咋舌之余,也很难不猜测,这位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才顺道过来撒撒闷气的。 他发箭速度极快,只站在原地远射,几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便接连飞了出去,次第传来了射穿草靶的闷响。 “好!”有眼力的人纷纷拍手起哄起来,“连珠箭啊这是,连发三箭!” “是啊,那也得射得快狠准才行嘞!” 众人纷纷感叹着魏珩的箭法,唯有沈青棠注意到了他那硬撑着的苍沉面色,以及额前渗出的丝丝冷汗。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若她没记错的话,距离段府的那场大火才四日不到,他肩后还有那般严重的烧伤,能这么大力地拉拨弓弦…… 么? “咻”的一声,离弦的箭矢如虚影般从沈青棠眼前飞过,猝不及防地射向动靶,直接将秦颂的那支箭击断成两截,依次掉在了地上。 沈青棠傻愣着闪了闪眸子,对魏珩的担心瞬间消散一空了。 这哪里是踢擂,这就是冲着秦颂来砸场的吧? 她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魏珩,只见那人射完箭后,转身便扬手还弓,冷着面色离了场,清寒的眼神里还带了些许不屑一顾。 沈青棠的好脾性一下子就消磨殆尽了。 他这是什么怪毛病? 大家都把脸皮撕开了,他怎么就不自觉避远一点,还非要到人面前来踩一脚。 强压人一头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