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脖颈,“会把我们都抓起来的。” 魏珩原地怔了片刻,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忽然失笑了。 可笑意过后,在胸腔漫溢开来的,又是浩如长夜的苦涩。 怎么,他现下在她心里的印象,已变得这样凶恶不堪了么? 从前,因着公务的需要,他杀伐冷酷,凭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外在形象这么在意过,反正都是对他无关紧要的人,只要得到圣上的信赖便足以。 可如今,他的想法忽然开始动摇了。 谁都可以怕他,但是沈青棠不可以。 不然…… 魏珩抱着她慢慢走着,想到沈青棠会这样慢慢疏远了他,湮没在数以万计对他避而远之的人海里,不知为何,他的心下忽然就空荡荡一片,像这暗夜一样,孤寂得没了尽头。 “你放心,他绝不会动你。”魏珩声音平淡,却说得格外认真,仿佛是对她许下的一个承诺。 “此地偏远,没人会听到。你尽管说,他还有哪儿不好?”魏珩淡淡笑着,循循善诱,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大抵有多长时间没这么温声细气地同她讲话了。 “嗯……”沈青棠沉吟起来,似是真的在心里一一罗举他的罪状,有些低落地嘟囔着: “他骗我,是个自私自利,没有感情的伪君子。” 魏珩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也不否认,只轻轻应了声:“……嗯。” 得到了听者回应的沈青棠,又不假思索地继续吐露着伤心事,“他永远不会在意我怎么样,我有多难过,哭了多少次,他都不会知道。” 魏珩呼吸微滞,想说些什么,但却忽然发觉,好像根本无话可说。 沈青棠又数落道:“他总是没有好脸色,说话也凶,喝茶也凶,做什么都凶。” 魏珩不置可否,正思索着她说的这些问题时,忽听她又急转弯似的来了一句,“还不如秦颂呢。” 魏珩陡然沉下脸色,堵在心口的气又升上来了。 偏生沈青棠仍在“尽管”说着自己的看法,“他那样的,以后铁定不会有姑娘喜欢。” 沈青棠有些嫌弃地否定了他,旋即,又换了个扬上去的语调说起了秦颂,“秦颂就不一样了。你知道秦颂么,就西夹道心肠好人又会说话的那个,老老小小都喜欢,以后铁定儿孙满……” 魏珩听不下去了,这都还没进人家门,没成上亲,都想到了儿孙,想得可还真够远啊。 他直接把人从肩上放了下来,正想说,既那么喜欢人家,那干脆就叫人家来接她回去算了,也省得他吃力不讨好。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 “干什么呢你!”老远从商务上跑来接人的秦颂,一见魏珩离沈青棠那般近,只以为他又要纠缠不清,做什么伤人之事,立即出声警告,快步赶了过来。 沈青棠朦胧着视线,在沿街的灯火里,隐约看到了熟人的面庞,晃晃摇摇的,立即笑着打起了招呼,“秦颂……” 魏珩侧过头,看着她笑逐颜开的模样,心里烦闷难耐,怪不是滋味。 对着他是一个劲的不要不要,结果换了秦颂,就是这样的欢迎,一定要表现得这样明显来膈应他么? 可醉得不省人事的沈青棠,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秦颂紧张得一把揽走沈青棠时,魏珩没有什么动作,只静静看着那个刚在他怀里留下温度的人,就这样靠向了他人的身边,好像连带着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也剥离而去了。 作者有话说: 亲身经历,大家牙疼了或者蛀牙了,一定要赶紧去看医生!等到蛀的洞大了,可能就要花费颇多去补牙,或者拔牙了。 18-25岁的宝们也注意了,这个时期很容易长智齿,竖着长就还好,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