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他的身份,怕她知道,他早与别人订了亲么? 酸涩的眼泪禁不住直涌出眼眶,烫得她一阵灼痛。 眼见他越走越远,就快要登上马车,沈青棠倏地从恍惚里回过神,立即不顾一切地提裙追了上去,仿佛只有亲自向他问个明白,亲耳听到那份答案,她才能够真正死心。 不然她不敢相信,她不舍得的。 沈青棠哭得泣不成声,紧咬着唇微微摇头,泪水肆虐得比暴雨还要汹涌。 她怎么舍得,将那些跋涉千里的真心,和饱经坎坷的爱意,以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美好企盼,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丢掉,像地上低贱的尘泥一样,被这场大雨无情地冲散了个干净。 “子……”翩跹的衣裙被失脚踩空,她一着不慎,直接重重摔到了地上。 摔得膝肘生疼,腹痛难忍,似是划破了她的神经,清楚地提醒着她,近日正处在什么特殊的期间。 不可剧烈疾行,不可侵染风寒,不可大悲大喜。 可雨声这么大,她摔倒的这记闷响,自是传不到少年的耳中,更传不到马车里去了。 段鹏之正悠哉地靠在车柩旁,听着雨声,阖眼享受着随侍医女的肩颈按摩,心情无限之好。 “你说,我们到此打搅了魏指挥和佳人的午宴,他不会在心里怨憎我吧?” 这种使小坏、煞风景的事,段鹏之倒是经常做,可用到魏珩身上,他还真是无比快意。 毕竟,这小子怎么说也在沧州绊了他一跤,给人心里添点堵,也是他应该报答的。 说曹操,曹操到。 段鹏之还未缓下神,车外便传来了一个清润的少年声音,“段阁老歇在内么?” “雨天湿闷,有劳了,即刻启程吧。” 车帘被掀开,一束光亮照进了车厢,见到车内和女子暧昧贴在一处的段鹏之时,魏珩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了一瞬。 可似乎是在赶什么时间,他也未多作停留,很快便从容地上了车,在另一边坐下了。 夏日的暴雨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在势头渐小的雨幕里,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 段鹏之感觉敏锐,多少也发现了些魏珩的不适,大方介绍道:“我的随侍医女。” 他笑着压低声音,凑近了魏珩,品评得意味深长,“身上的活儿很是不错。” “魏指挥平日奔波劳碌,不如也送你两个怎么样,我那儿多得是。”段鹏之笑着暗示,大有好物要同他一起分享之意。 魏珩顿了顿,不由干涩地失笑了一声。 见段鹏之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露骨地摩挲着那位医女的腰肢,一股浓浓的厌恶之意,顿时自他心底油然而起。 只希望这马车能再行得快一些,将那出现得不合时宜的沈青棠远远甩在身后,不要同他们有任何牵扯。 魏珩不失礼地笑了笑,“多谢阁老美意,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等雅兴,还是留与阁老自己独品吧。” “诶,这话说得见外……” 段鹏之还欲再调侃,可说着,车外却隐隐传来了一阵带着哭腔的叫唤,带着些急切,带着些执着,又带着些悲绝。 “子钰……等一下……” 魏珩的眸光陡然暗了一瞬,出汗的掌心不自觉握成了拳。 “什么声音?”段鹏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