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和铁铳,私的是郦朝的边敌郃勒,光是这项通敌叛国的罪名,就有够他受的了。 魏珩冷冷一勾唇角,将刀刃煞有介事地在县令的脖颈间剐了剐,“县令勿要惊慌,魏某倒是有个好法子。” “什……什么法子?”县令颤着声音,小心又期待地问。 魏珩笑了,“我将你的肋骨卸下一块,你拿去给阁老复命,就说我为豺虎所食了便是。” “这……”县令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真的在和他商议法子,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叩头求饶,“大人,这可使不得啊大人,是下官糊涂,下官有罪!”他痛哭流涕,连连自抽了两个耳光,响得格外清脆。 魏珩没闲情看他哭惨,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目光阴狠,“那我只问一遍,你要如实回答。” 县令点头如抖筛。 “此地纠集铁匠私造军火的窝点在哪,与此案有关的冯姓人氏又在哪?”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县令急忙答话,生怕慢一分,性命就要不保,“那个姓冯的,叫冯二,是我们这的地痞,那铁作坊就是他开的,在东头郊野的石坪桥下面,是个大的土瓦房。” “不过那作坊外有重兵把守,都是阁老那边的人,跟、跟我没关系啊。”县令怕得挥挥手,急忙撇清。 “那作坊里,每日都有数十个铁匠去铸炮,也全是冯二交接的,他和那些村民比较熟,办事方便,我、我没怎么去过啊。” 魏珩若有所思,倒是也串起了不少事情,“他人呢?”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县令紧张得吞了口唾沫,小心解释道,“我就是受命调兵,搜、搜查大人您,作坊那的事都由阁老的人看着呢,我除了睁只眼闭只眼,给他们寻些便利,就没怎么和他们联系了。” 魏珩面色微沉。 县令顿时大慌,“你要相信下官啊大人,下官能说的都说了!” 魏珩沉吟片刻,意味不明地失笑了一声,“还真是好大一张,官、匪、勾、结的密网啊,你说是不是?”说到官匪勾结时,他特地用剑身在县令的肩头敲了四下,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县令一下子面如土灰,再也无法抵赖了。 正说着,身后或近或远的刀剑声全部于此时偃旗息鼓了。 “启禀大人,附近官兵皆已清扫完毕,未曾发现什么遗漏。” 魏珩回头,看了看那前来复命的两个人,倒是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神色,“做得不错。” “高简,你差人将此处收拾一下。” “李庭,你挑几个稳妥的,将这位县令密送回府,近几日严加看守,没我允许,不得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唤作高简与李庭的两人齐应是,一切打点完毕后,便轻松自在地跟在了魏珩身后,相互交换起了讯息。 他二人是魏珩用起来还比较顺手的下属,李庭稳重,高简跳脱,自上任以来多次陪魏珩出生入死,是以三个人在私下场合里,关系相处得也都还不错。 高简最先耐不住激动,问:“大人大人,你这几日都在哪待着呢,这、这身上的毒也没事了?” “昨日听到你吹哨音的时候,我和李庭都高兴坏了,大人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高简乐呵着看了眼李庭,李庭不会油腔滑调,便老实说明了事情的始末:“起初我们在附近暗查过,不过没敢轻举妄动,今日是听到鹰哨,发现林间有打斗的声响才出动的,不知大人身体如何了?” “没什么事。”魏珩用衣袖擦了擦刀身的血迹,不知想起什么,又心情略好地收刀入了鞘,嗓音平淡,“被一个大夫救了,暂居在她家养伤,你们怎么样?” “能怎么样,身强体壮,个个好着呢。”高简随性接过话,见魏珩径直向前面的河堤走去,又不解地问,“大人,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魏珩没理他,兀自行至河边蹲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