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我如此替你谋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在顾文堂没有立时答话时,手中的利刃却不动声色地往下压了压。 顾文堂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女孩儿肌肤娇嫩,只此一个细微动作,那莹白如玉的脖颈上便隐隐现出了一道红痕。 思虑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他颔首应下:“可。” 魏延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看来,当真是将这小丫头放在心尖儿上了啊。 有趣,真是有趣。 余光注意到被他挟制的年轻姑娘唇色已经开始发白,他唇角不由向上勾了勾:看来药效逐渐要发作了,也不知,顾文堂被他心爱的姑娘用利刃刺进心脏之时,是会甘心受死,还是死前恼恨地扭断她的脖子? “疼吗?两盏茶之内,你若是不杀了他,恐怕姑娘你就要先下黄泉与亡母相见了呢。” 威胁的话语传入耳中,晏安宁紧紧咬着下唇,暗暗捏住了手心。 她看出了魏延的算盘。 十余年前,他大约就是这样,用顾文堂最信任的人的身份,狠狠地在背后刺了他一刀,让他亲眼看见镇海王府的覆灭却无力回天。 可到底这么多年来,最后能光明磊落地活在世间的是顾文堂。 功败者不甘落寞,故技重施,无非是想报仇雪恨:即便她今日没能杀他,也要他的一颗心活在地狱,日日不得安生——如多年来的每一日,他想起旧人灭门之祸时的痛苦一般。 他待她那样好,她才不要他过得那样艰难。 更何况,魏延的手段像极了猫戏老鼠,乞求他垂怜赐命,无异于与虎谋皮。 却微微启唇,低声道:“我明白了。” 魏延眉峰微微挑了挑,旋即扬声笑道:“顾兄,你我多年情分,我信你是君子,既如此,你的未婚妻我便先交还予你了。” 慧恩脸色大变:“主子,不可如此!” 顾贼如此狡诈,怎能轻信于他? 魏延却笑着摇摇头,移开了手里的兵器。 被解开禁锢的姑娘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他仿佛已经能瞧见,她跌跌撞撞地奔向顾文堂,倒在他怀里,他情急地抱住她却被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心脏时,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视线中的姑娘却忽然扭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多年习武的警觉让他心头一紧,但下一瞬锋利的簪尾便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伤处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出,晏安宁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落入了迅速击退了数人进入包围圈的顾文堂怀中。 “三叔……”意识有些朦胧了,她喃喃自语间忍不住唤起最习惯的称呼。 顾文堂心揪在了一块儿,虽没太明白这情形的缘由,却拢拢她的发丝,将她拥紧了些,立时应声道:“嗯,我在。” 晏安宁费力地睁开眼,遥遥看着那头,心里有些可惜。 她敢来大慈恩寺,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的。除了让人绑了慧恩,她在头上也暗藏了一支带毒药的簪子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她到底没有习过武,中了毒体力又虚弱,纵然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到底也没能将对方伤得多重。 轻轻在顾文堂耳边解释了一番缘由,后者立时微微吸气,忍不住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她性子素来柔弱,哪里对人这般出过手?顾文堂本就心有疑虑,却只想将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以为是魏延说了恶毒的话冒犯了小姑娘,却不曾想,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傻姑娘。”他眸光复杂地看着她,“为何如此?” 他对她从来是势在必得,巧取豪夺来也在所不惜。 纵后知后觉二人间的情愫有算计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念头,却是盼着自己能长长久久地位高权重,以便哄得红颜能与他长厢厮守,倒未曾料想生死关头她会用自己的性命冒险,也不愿背叛他——方才那一出,若是一个不慎,魏延便可能直接杀了她,而他即便一身武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冲进去救下她的性命…… 她一向聪明,又怎会算不到这一点? 晏安宁咳得有些厉害了,听他这样问,却扬起一个笑脸,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