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礼部四品官员的妻室。不少人甚至觉得,晏姑娘这下子去杜家小住几日,回来后定然更风光了。 阳安侯听了,却是皱眉不已,觉得太夫人这事做得有些不大地道。 “……娘先前分明也是偏着晏家丫头的,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将人打发走?” 虽他接受了自己儿子的说辞,但晏安宁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他这般坐视不理,只顾自己儿子的名声,他这心里头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且江氏现在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出了这样的事,她会不会坐不稳胎,出什么差错? 马氏忙拦了他,嗔道:“侯爷何苦去违逆娘的意思?娘做事从来是最眼明心亮的,她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或许她是觉得,晏家丫头在公主嫁过来之前一直住在这儿,有瓜田李下的嫌疑呢?也许是为了她好。” 她缓了缓,又道:“江姨娘那儿您也不用担心,杜夫人来了一趟,妾身瞧着江姨娘精神好着呢。再说了,江姨娘从来知道轻重,现下她怀着侯爷的子嗣,自然会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也不会去做戚戚楚楚的矫揉之事,您大可放心。” 闻言,阳安侯看了自家夫人几眼,到底没再说了。 他从来不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上头有文武双全的长兄,下头有多智近妖的幼弟,高堂又都是睿智持重的,大小事都很难轮得到他操心,他一辈子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行事只要不太惊世骇俗,便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这回是太夫人发的话,又有妻子在旁规劝,他也就放下了心头的顾虑。 只是不知怎的,马氏今日的话,在他听来,倒有些怪怪的,偏生他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一旁的贴身嬷嬷倒是瞧了自家夫人一眼。 看来,太夫人特意让杜夫人上门一趟,纵然是要将晏表姑娘赶走,也到底在侯夫人心头留下了一根刺。 那位杜夫人,竟然并不像她们以为的,十分嫌恶厌弃给人做妾的妹妹。 想必此刻侯夫人心里,定在暗暗怀疑着,也许这些年江姨娘一直在悄悄和这个姐姐往来,甚至借着侯爷的势帮扶了杜家,却瞒住了她的眼睛吧? 那话里,也是存了一桩巧宗。 江姨娘从来都是懂事识大体,此时若是因太夫人将外甥女赶走动了胎气,孩子有什么差池的话,那就是江姨娘不懂事不看重侯爷子嗣的缘故了,怪不了太夫人和侯夫人。 只可惜,江姨娘似乎还真沉浸在杜夫人上门的事里,并未瞧出对晏姑娘的离去有多伤心似的。 …… 秋姨娘默默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上头的观世音菩萨喃喃自语着什么。 良久,待那炷香燃尽,那张略显憨厚的面容上的一双眼睛才徐徐睁开,隐隐透着一丝精光。 真没想到,太夫人竟然将前阵子那般喜欢的晏姑娘赶出了顾家…… 想起圣旨下的那日,她一时鬼迷心窍赶去怡然居,却被和女儿交好的晏安宁狠狠奚落威慑了一通,她就满身地不自在。 那样牙尖嘴利的丫头,动不动就将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上,到底还是犯了太夫人的忌讳么?难不成,她表面瞧着丝毫不在乎五少爷被赐婚的事情,其实还是在和他暗通曲款,被太夫人知晓了? 秋姨娘不乏恶意地想着。 珠帘一阵晃动,却是顾明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拉着秋姨娘的手道:“姨娘,您听说了吗?” “做什么这般着急?”秋姨娘心情舒畅,拿了帕子给女儿擦额角的细汗,笑眯眯地道:“你马上就是要嫁去忠勤伯府做奶奶的人了,怎么能这样冒失?” 离顾明惠出嫁也只剩七八日的功夫了,这些时日,顾明惠也不怎么出门了,只安心在家绣嫁妆。 放在平日里,若顾明惠听到旁人这样打趣她的婚事,定是要羞得满脸通红的。只是此时此刻,她却没心思在意这些,只急切道:“祖母也不知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要把安宁赶去什么杜家去……您从前最得祖母信赖,不若替安宁去祖母面前说说情?此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秋姨娘的面色就沉了下来,缓缓道:“没想到,连我生的女儿也这般计较我的出身。” 顾明惠微微一怔。 她姨娘从前在太夫人身边做婢女,像顾明珍这样跳脱的性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