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宁微微有些意外,但她也知不能坐以待毙地等着白九娘自己回来——美貌的姑娘家耽搁在外头,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早一刻找到她,她便少一些危险。 当下立时要了笔墨来,轻声道:“那烦请白郎君仔细叙说那人长相,我擅长丹青,尝试将他画出来看看是否是相熟的人。” 她的声音温和却又有力,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白彦允被甘掌柜挑起的烦闷很快消解,当下便仔仔细细地将他记得的一切描述出来。 晏安宁越听越意外,这位白郎君的叙说方式,倒真像是此人站在他跟前,任他打量,想出最贴近的描述为止一般透彻,想来他所言非虚,他倒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放下笔,她的表情却顿住了。 “姑娘,这不是……”招儿也惊呼出声。 点翠屏风后头,白彦允闻声却升起了一丝希望:“……姑娘认得那人?” “……认得。” 晏安宁叹息了一口气,画像上的翩翩公子,不是贺祁,又是谁? 她想起前世听到的那些关于贺祁的传闻,心狠狠地沉了沉——据说曾有许多妙龄女子曾被贺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染指,眼下她只能盼着,白九娘不是那些可怜又倒霉的女子中的一员了。 “拿去给白郎君瞧瞧。” 白彦允接过画像,神情却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正是此人!” 晏安宁神情失望,却忽地想起了白九娘的姓氏。 姓白。 那位酷吏,似乎也姓白…… 她猛地站起身来,绕过了屏风,仔细地打量这位白郎君的长相。 玉洁松贞的读书人,眉眼精致,身型清梧修长,整个人有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俊朗。 但晏安宁近乎失态地盯着他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此人,竟与前世同她擦身而过的那位酷吏生得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白彦允眸光明亮温和,待这世间仿佛都是坦诚的,那人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气息,被他盯上,就像是莫名成了他利剑出鞘的下一个猎物似的。 京城人那时戏称那位为白无常,而那位最开始家喻户晓的时机,便是因他铁面无私地撼动了京城一大勋贵,绥远侯府的根基。 前世,那位白大人几乎将贺祁扒皮抽筋,手段极其残忍。 如果说,那位白无常就是眼前的白彦允的话,他性情大变,又甘舍得一身剐做皇帝手中的刀,对贺祁亦残忍得令人胆寒…… 晏安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匆离去了:“……在这等着。” 她得尽快想法子找到白九娘了,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 …… 顾文堂今日虽在休沐,却仍旧忙得不可开交,现下亦在外院书房会见一位官员。 徐启瞧见晏安宁带着婢女匆匆来了,有些迟疑地上前道:“晏姑娘,现下相爷正忙着……” 晏安宁却打断了他:“徐管事,我找的是您。您可知,绥远侯府世子贺祁在外头都有什么住处?” 贺祁在男女之事上虽然荒谬,但到底是绥远侯府的世子,不能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搬回侯府,若是动了手,想必是将人掳到了外头的哪处宅子里。 她记得,顾文堂手下也有一支人手,知晓京城许多世家大户的阴私,类似于皇帝的内卫。 这事她前世听顾昀提起过,今生的她理应不知,但现下她急着救人,也来不及去计较这些了。 “……或者,您知不知晓,贺祁今日的行踪?” 徐启愣了愣,很是意外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