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对!肯定是如此!我看过她们频繁吵架!」 周围又是一阵譁然,权宴微微皱眉,他们人多势眾,就连照片也有──即使极有可能是偽造的,但要是他执意硬是要为蓝千雨辩解什么,肯定会被说偏袒女儿,但他们的证词也漏洞百出,这情况,摆明是设了局! 「我、我们不求一命偿一命,只求、只求再也不见到这杀……杀人犯!」雷公说得激动,他们两夫妻老泪纵横,看得蓝千雨也不捨──如果她不是被眾人当作那个杀人者的话,她大抵也会为这对夫妻难过。 眼下,各种逼迫,权宴嚥了口口水,咬牙狠下心,说出那句,深深刻在蓝千雨心底的话语,「我宣布,蓝千雨杀害雷神之女,罪无可赦,应被贬落人间、没收所有神力与身分,由此刻开始生效。」 蓝千雨惊愕地抬头,似乎有甚么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她不能也无法相信自己那一向公平公正的父亲,居然会如此草率地判决,连带着她做为神的身分与力量也一并剥夺。 「太好了!这种人就该滚出天界,她不配这么乾净的地方!天帝英明!」有个男人大叫着,大声拍着手给予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转瞬间,放眼望去全场的旁观者无一不在拍手,他们为了男人口中所未「英明的决策」献上掌声。 这样刺耳又恼人的掌声,如滔天巨浪般将蓝千雨一点一滴吞没,她已无力再仰首,只觉心脏无法形容的痛,好像被甚么尖锐锋利的刀剑狠狠割下一块最脆弱的肉,无情地淌着血,她闔上双眼,捂起耳朵,试图藉此隔绝自己与这世界。 可掌声还是不留情地穿过手掌,传进耳里、脑中,心底,垂下两条手臂,蓝千雨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此刻,她就连握紧拳头宣洩心情的力气也尽失,任由人们的鼓掌声与窃窃私语声将她彻底淹没。 淹死最好。 再来发生甚么事,她不太记得了,她好像昏了过去?她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睛时,头很疼,并且已经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了,床头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头没有署名,但从字跡上看得出是蓝千雨的母亲写的。 亲爱的千雨: 「你现在暂住夏伯伯的家吧,夏伯伯是你爸爸的老友,你虽然没见过,但完全可以相信他们家的人,每个都很好相处的。」 有些凌乱的字跡,感觉像是在短时间内赶出来的,她茫然地呆望着纸条,没过几秒,她就看见那黑色的墨被晕开了,一滴透明的液体降落在字上。她抹了下脸蛋,碰着了温热的泪水,她蹲了下来,两手环住自己的身躯,头深深埋进了腿间,她尽力的把自己缩小,想让自己小得谁都看不见,小得消失在世界上,不復存在。 本该骄傲又自信的蓝千雨,此刻却脆弱的不像她。 她的双眼不该是用来哭泣的,现在却簌簌地落下令人心生怜爱的泪珠。 蓝千雨紧咬着下唇,要忍住那在喉间滚动着亟欲冒出的委屈哭声,她咬得很疼很疼,都咬出血了,她仍不肯放开。因为她知道,现在要是放了,她那蠢蠢欲动着的声音,肯定会不顾一切衝出她的嘴,替她诉说着所有难过、委屈和伤心。 但她不想。 哭着哭着,她站起身,抹乾眼泪,打开衣柜就看见里面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件灰色的浴袍,她瞟了眼左柜门上附置的四方形小镜子,愣了下。她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红了两眼、鼻头也哭红,脸颊旁还有未乾的两行泪痕。 蓝千雨不假思索就拿起了那件浴袍,往下看了柜子,果然里头有素色的内裤和内衣。她将贴身衣物和浴袍抱在怀里,深呼吸,转开门把,走出了房间,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阵风悠悠吹过。见此景,她放心了不少,猜想浴室应该不会在这,于是踏步往阶梯走。 果然在下楼后,她见着了浴室,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蓝千雨便开了门进去使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