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来,还说,要让老爷找亲家太太算账。姑爷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姐叫人把姑爷的东西扔了出去。” 居然有这种事?纪慕云愕然,曹延轩怒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个的干看着?” 裴妈妈忙忙辩解:“老爷,小姐那个性子,又在气头上,奴婢们哪里拦得住?再说,小姐前脚叫扔,秋雨磨磨蹭蹭地把东西从屋子里放到台阶,奴婢们后脚就捡了回去。” 曹延轩胸膛起伏,气得不轻,忽然问:“既这么说,姑爷瞧见没有?”裴妈妈一愣,忙顺着他的话:“姑爷走得快,奴婢看,是没瞧见的。” 曹延轩沉默几息,“姑爷回去的时候,四小姐想必也发了脾气?” 果然,裴妈妈哭丧着脸:“姑爷回去之前,三天太五太太和舅太太怕四小姐使性子,轮番劝四小姐,奴婢也壮着胆子哄四小姐。四小姐明明答应了,听说姑爷回来了,又,又不肯见了。姑爷在门外等了等,看了看喜少爷,说是有事,便离府去了。” “姑爷走后,三太太过来,说姑爷的姐姐没了,四小姐知道了,吓了一跳,奴婢劝四小姐,定要和姑爷合好。” “第二日姑爷来了,不赶巧,那日四小姐不太舒服,正喝着药,就想让姑爷等一等,没曾想,姑爷待了待就走了。四小姐闷闷不乐。第三日,姑爷来了,四小姐二话没说,直接让姑爷进来,奴婢们远远看着,小姐姑爷说了半日的话,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内室纪慕云扶额,隔壁曹延轩苦笑两声,“后来呢?” 裴妈妈嗫嚅:“后来,后来姑爷说家里有事,不在府里住了,小姐问了两回,姑爷说要陪花家大少爷,小姐有些不高兴,不过,几位太太是劝过的,小姐便没说什么。再后来,再后来六爷到了,把两位少爷留在府里,日日出门去,奴婢有一会听说,六爷在庙里转悠。” “六爷本来说,九月底便回京来,四小姐不知怎么,定要跟着一道来,谁也劝不住。三太太五太太叫姑爷劝,姑爷却说,姑爷也想见见您。” 三爷是男子,只在信里写重要的事情,琐事自不会提,三太太五太太也不可能越过丈夫给小叔子写信。 曹延轩默然,一时间,纪慕云有些同情:花家败落之后,曹延轩对珍姐儿十分担忧,对她说过数次。今日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不过,情形显然不妙。 过了许久,曹延轩吐一口气,“这件事之前,小姐姑爷总是好好的吧?” 他的话语带着希翼,裴妈妈忙答“是,是,”却不知怎么不敢抬头,神色也不自在。 曹延轩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右手重重一拍桌案,怒道:“还要隐瞒!打今日起,免了你的差事,不再是我府的人,赶紧走。” 裴妈妈伏在地上,哽咽着答:“是奴婢的错,奴婢是怕,怕老爷责怪。” 说了这么多,她便是白痴,也知道珍姐儿花锦明出了事,不敢再隐瞒,低声道:“四小姐嫁过去那年,和姑爷好好的,姑爷房里有两个服侍的,一个叫荣儿一个叫石榴....” 她不敢抬头,把石榴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讲了,着重强调“谁也想不到,花太太那般狠心”“石榴家里也不是好人”,讷讷地道:“四小姐听奴婢们的劝,给姑爷道了歉,已和姑爷和好了。”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消逝了,纪慕云昔日是千金小姐,如今半主半仆,能体会到下人们的辛酸,不禁胸口发闷。 曹延轩张着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之后,花太太可曾难为四小姐?”裴妈妈忙忙摇手:“没有的事,花太太性子冷了些,待小姐客客气气地,花家大太太是个爱说爱笑的,和我们家小姐合得来。”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件事,心想三太太来了,瞒是瞒不住的,嗫嚅着,“待小姐生了喜少爷,花家大太太也是来过的,小姐那时候,身子骨不好,就,就,就没起来。” 曹延轩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青砖,过了好久才挥挥手,裴妈妈如蒙大赦般退下去了。 应该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可,夜已经深了,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纪慕云迟疑片刻,朝绿芳摆摆手,轻手轻脚进了次间。 茶杯翻了,桌案洒满茶水,浸湿了曹延轩的袍角。她把茶杯摆正,用帕子擦拭他的衣裳。 曹延轩闭着眼,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忽然道“你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纪慕云又不是神仙。 若曹延轩想女儿和离,便不会这么苦恼了。 她斟酌着,柔声道“七爷,四姑爷是什么意思?”曹延轩面无表情地答“他说,要和珍姐儿和离。” 比想象的还严重,纪慕云皱眉,低声问“四小姐的意思呢?” 曹延轩露出苦涩的笑容,“珍姐儿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把丈夫得罪成这个样子?纪慕云头痛。 “以妾身看,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