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诉纪姨娘“自己没忘记她”。 望着温柔恬静的纪姨娘,媛姐儿忽然打心底惋惜:若是纪姨娘没进曹府,嫁给个读书人,定能相夫教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会埋没胸中丘壑了。 想到这里,媛姐儿心情复杂:父亲冷落于姨娘,宠爱纪姨娘,曾令媛姐儿郁郁;可纪姨娘再受宠,父亲也要娶新夫人的。 “我就是,想和姨娘学些东西。”媛姐儿真心实意地给她一个笑脸,“姨娘画的好。” 纪慕云为对方善意感动,笑了起来,“是六小姐和我合得来。这样吧,六小姐平日画一画,若有什么想问的,过来的时候找我,这样可好?” 等媛姐儿嫁了人,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真心喜欢画画的媛姐儿答应了,每日下午过来,晚间画个不停。 如今她住在琳姐儿的院子,五间带耳房的正屋,中间堂屋是共用的,琳姐儿住西侧两间,媛姐儿住东边两间。 琳姐儿爱弹琴,每晚都要弹两首曲子,如今怕扰了媛姐儿,便不弹了,到媛姐儿屋里玩耍。见媛姐儿画的认真,琳姐儿默默看了一会,问道:“姐姐临摹的样子,是七叔给姐姐画的吗?” 媛姐儿摇头,“是父亲妾室纪氏的手笔,就是十五弟的生母。” 这么一说,琳姐儿便知道,七叔这回来京城,身边服侍的就是六姐姐说的“纪氏”。 琳姐儿是曹延吉妾室吴姨娘生的,跟着嫡母长大,偶尔见了生母,点点头叫声“吴姨娘”,并不亲近。 吴姨娘是六太太陪嫁丫鬟,认识几个字罢了,六太太通诗书,懂音律,和曹延吉十分恩爱。琳姐儿常常想,若自己和玉姐姐一样,是嫡母生的就好了。 “这样啊,那,这位纪姨娘,还挺厉害的。”琳姐儿侧着头,打量架在木架上的几幅画,有红梅有水仙,还有盛夏荷池、春日牡丹“玉姐姐也喜欢画画,我却没学好....” 次日琳姐儿去正院晨昏定省的时候,当闲话告诉六太太“六姐姐画梅花,摹的画不是凡品,女儿一问,是六伯父妾室画的。” 六太太颇为惊讶:曹家诗书传家,曹延轩曹延吉是举人,眼光极高,寻常画师不放在眼里;能教导媛姐儿,表示“六伯父妾室”是有真本事的。 “你可问清楚了?”六太太笑道,“说不定是你七叔画的,那妾室说成自己的。” 琳姐儿用力摇头,“六姐姐不是撒谎的人。” 上次在竹苑见的那个美人么?六太太回忆着,笑了起来,“怪有意思的。过两天你姐姐回来,你告诉你姐姐,她最喜欢画这画那了。” 隔两日,玉姐儿果然带着夫婿回娘家。 玉姐儿的夫婿张铭是六太太远房亲戚,青梅竹马的,感情极好,婆婆待玉姐儿如女儿,平日玉姐儿回娘家如家常便饭。 今日玉姐儿带来了婆婆做的豌豆黄和芥末堆:“给十一弟、六妹妹、十五弟尝一尝,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上回曹延轩一行到达京城,给玉姐儿带了礼物,玉姐儿是会来事的,送了婆婆不少。 因是上午,男孩子们正在学堂,只有女孩子在,六太太便让丫鬟把东西拿下去分了,“午饭时摆出来”,又告诉厨房:“做五小姐爱吃的菜。” 丫鬟进屋来说,外面有客人拜访。玉姐儿便站起身,“六妹妹没去过我的院子吧?走,到我那里喝杯茶。” 琳姐儿历来乖巧,今日却说:“五姐姐到我们的院子坐坐吧,六姐姐针线好,做的头花可好看了,画的也好。”说着,朝玉姐儿挤挤眼睛。 玉姐儿愣了愣,笑道“好呀,小机灵鬼,把你那里的好茶好果子备好了,今日我便在你那里消遣了。” 到了双翠阁,媛姐儿少不得给自己做的头花、络子拿出来,请两人赏玩。 “跟真的似的,我就不客气了”,玉姐儿咂咂赞叹,自己挑了一朵月季娟花,又把一朵绒布菊花一朵玫瑰纱花放进丫鬟捧着的匣子,笑道“我娘一朵,我婆婆一朵,省的说我偏心。” 说起做头花,媛姐儿介绍自己的经验,“画四、五张花样子,再动手。” 玉姐儿一听,便道“妹妹画的想必不错,做姐姐的可要看一看,往后啊,我们姐俩切磋切磋。” 媛姐儿忙说“妹妹学的时候短,姐姐不要笑话就好了。” 说笑一番,待玉姐儿见到媛姐儿照着画的几幅花鸟,笑容消失了,越看面色越认真。 难道,纪姨娘画错了?闹了笑话?可,父亲明明称赞过啊?媛姐儿嘀咕起来,琳姐儿一会看看她,一会看看自己的姐姐。 “妹妹嘴上谦虚,实则深藏不露。”玉姐儿爽朗地笑起来,像大姐姐一样调侃,“七叔真是看重妹妹,请了名师回来给妹妹打底子,不知是哪位国手的弟子?” 纪姨娘这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