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金?”沈崇崖又退一步,“大人……没开玩笑?” “他必然给你了这幅画流通的方法,是什么?”卓思衡笑道。 沈崇崖急切摇头:“没啊……他只给了我这幅书作。” 卓思衡叹了口气,一副你根本没有好好听讲的的样子道:“我之前不是说,要牢记弦外之音,他是否有在给你书作时强调了什么看似无关的事,比如让你去帝京联络谁?” 沈崇崖赶忙去想,总算拼接处记忆里的琐碎来,详述集雅斋之事,又事无巨细,此段话中细节可谓一字不差,一五一十告知。 “他是最后才加上这一方朱印的?”卓思衡听罢一笑,指了指落款上的“闲中集雅”四字。 沈崇崖点点头。 “好,那咱们的事就办成大半了!”卓思衡笑道,“那便照之前所述,你将自吏部带来确认的有问题那些伊津郡官吏考课名目给我留下,拿上此书,尽快启程回京,之后如何做就都按咱们之前通气,记得你先拿此画去到集雅斋,再禀告高永清高大人,如何对我详述,就如何对他细细讲来,好么?” “下官定照做不误。”能赶紧回京,离开此地,沈崇崖恨不得此时就跨马逃离,他将案档留下给卓思衡,立即便按照吩咐,携带书作走下楼去,并且不忘先将账目结完。 谁知听说那小小一撮茶叶竟要十余两白银,沈崇崖立刻浑身肉痛,只是不敢人前捶胸顿足。 这些银子够他全家喝好几年茶的了! 不过卓大人说可以走公账,那大概……不必他破费?可此时从怀中掏出银票来,实在是心痛至极,只能咬牙忍住,故作泰然。 “店家,雅间竹室可是二楼?” 沈崇崖结过账,却听熟悉的声音传来,回身望去,竟是孔宵明自外刚刚入内。 与此同时,孔宵明也见了他,二人早在公务上见过,接风宴更是同一桌上吃饭,如何不认得?只是在孔宵明眼中,沈崇崖不过和杨敷怀是一丘之貉,说不定早有勾结,他如今早已得罪二人,又已被杨敷怀视作眼中钉,再无后顾之忧,也不愿卑躬屈膝以事奸宦,只漠然冷对官高自己多级的沈崇崖,倔强地不肯先行一礼,确认所问后,抬腿便走,留下沈崇崖尴尬又无辜地站在原地,只想叹气。 还有正事要办,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人,沈崇崖只能忍着肉疼和心疼,打马回京。 而孔宵明本想祛除方才所见怨怼之人的心绪后,再与偶遇知己见谈告辞,谁知上去雅间,便看卓衡悠然饮茶一派闲适,而对面的座位上,茶汤尚有幽微氤氲升腾,显然是有人刚刚离开,他眼尖,当即又看到桌边竟放着一摞封有吏部条押的卷档! 孔宵明顿时彻悟,骤然变色,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你和沈郎中究竟共谋何事?” 第202章 面对孔宵明的质问,卓思衡哭笑不得。 孩子人是挺聪明的,想必是和刚离开的沈崇崖打过照面,进到此间立即看出端倪,这样细致入微的观察与严丝合缝的逻辑当真不赖,可这性子确实要好好磨一磨。 他拿定主意要授课授到底,包教包会,哪怕先当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是无妨,于是也不急着替自己辩解,只继续持着怡然姿态曼声道:“孔大人以为如何就是如何,草民不敢辩驳,今日邀请大人前来,只为叙旧,还请大人赏光落座。” “我不会再与你说半句话。”孔宵明严正肃容,指道,“我立即就去写奏参上,告你与沈郎中官商勾结盗取机要之罪!” 他说完转身便走,没看见卓思衡被这正直的莽撞气到翻起的白眼。 可孔宵明未走出去,就听身后一声寒凉入骨的冷笑,伴随着低缓的声音道:“地方官吏确有越级奏参之权,只是再怎么激昂的克上直言,地方官吏的奏章都必须经中书省先批再揽,若无要紧事,奏章则会由其归类省批后分发尚书省所辖六部,分门归司处置。可是孔大人,你知道中书省参知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