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高烧也要硬撑着回到他那座小破院。 “你哭声太大,吵到我了。” “我发现你今晚说话格外不客气,是我娘亲不在了,你也难过吗?” “或许是吧。” “沉宿......” “嗯?” “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 “......” 第一缕晨曦撒入窗棂之时,一夜未眠的沉宿翻身捡起自己掉落在地的外袍,迅速穿好,为苏晚晚掖好被角悄然离去,余光瞥见自己昨夜遗落在门外的食盒,准备捡起处理掉,又想起床上的人。 算了,区区一碗燕窝。 反正本就是给她和莞贵人准备的。 很早就有宫人说,冷宫那位公主和她娘亲长得很像,尤其那双眉眼,我见犹怜。 苏晚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她特意一大早蹲守在皇帝每日早朝必过的御花园,还“叫”上了兰妃。 兰妃扑进皇帝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这么多年是多么多么良心不安,是多么多么愧对当年那个孩子。 她越想捂住自己的嘴,可越是控制不住说更多。 等一切真相大白,苏晚晚又适时出现。 梨花带雨的面容勾起皇帝多年前对莞贵人的那丝情意,所以面对苏晚晚提出的厚葬,皇帝很轻易地就答应了。 并对外宣称对莞贵人有亏,追封为熹妃。 兰妃最毒妇人心戕害皇嗣,谋害同僚,降为贵人,打入冷宫。 而属于兰妃的兰玥宫也被皇帝赏给了苏晚晚,苏晚晚这个名不符其实的三公主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封号————清乐。 苏晚晚以为自己从此就要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了,又被公主的各种礼仪拌住身子,忙起来想见沉宿一面都难。再者兰玥宫人多眼杂,更是难上加难。 直到那日,她听说几位皇子又在文渊阁后方那片银杏林欺负质子,苏晚晚终于忍无可忍,推开那些拦着她的宫人,不管不顾朝西北角的那处跑去。 到那处时,人群早就散了,只剩沉宿孤零零的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如初见时那般,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 还好开了春,天气没有冬日那么凉,身上的伤也能好得快些。 苏晚晚无视宫人们的议论纷纷,背着沉宿一步步往兰玥宫的方向赶,让宫女们叫来太医给沉宿诊治。 沉宿是被苦涩的汤汁唤醒的。 他一睁眼便瞧见苏晚晚举着瓷碗和汤勺往他口中灌药,嘴巴反应那叫一个快,脑子尚未思考,就先一步紧紧含住想要原路返回继续盛药的汤匙。 “不许说苦,喝光,一滴都不许剩。”说着苏晚晚手一松,连带着碗强硬塞给他。 沉宿见苏晚晚黑着张脸,最终选择闭嘴皱眉把药乖乖喝掉。 苏晚晚见他这般爽利,脸色稍稍缓和,呐呐问:“他们这次又为何打你?” 沉宿扣紧碗底,微微上翘的瑞凤眼有些沉,只是一瞬他又恢复至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浅笑,反过来安慰苏晚晚,“几位皇子发现文渊阁后墙不知何时多了个狗洞,叫我去钻,我不愿,他们便打。” “叫我跪地上求他们,我亦是不愿,下手便重了些。” “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习惯了。” 苏晚晚接过药碗,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