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芳一起养育她长大,小时候肖芳工作不在家,都是她带着她,抱着她,哄着她。 她不能尽到做孙女的孝道,甚至还逼得老太太寻短见。 景鲤终于忍不住抽噎出声,和肖芳互相搀扶着,几乎要站立不稳。 老太太却是这时候醒的,氧气罩里终于呼出明显的雾气,朦胧中传出一声“小鲤”。 景鲤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慌忙凑到她身边:“奶奶?” 老太太已经意识不清了,但还是认出了景鲤。 她眼睛浑浊,仿佛睁不开,灰暗的瞳孔毫无亮光,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难以为继:“不,不哭,奶,奶……对,对不起你,还,你妈,奶奶带景山,景山一起,去黄泉底下,向,向你,爷,爷,请罪。你,要好好,好好,和妈,妈,身体,健,康,学,学……” “奶奶,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医生,医生!”景鲤泣不成声,慌忙冲外面喊医生进来。 等了一会医生才终于夺门进来。 肖芳和景鲤互相搀扶着,被挤到一旁,又被护士请出去。 景鲤和肖芳只能趴在病房门口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从没觉得等待是如此漫长难熬的事,身体里的液体都快要化作眼泪流干净了,医生才终于出来。 所有人站起来,满怀期待地望向他。 医生摘下口罩,却是摇了摇头。 、 老太太最终还是去了,景山却只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多,但没人管他。 春节刚过,家里就要办丧事,肖芳和景鲤不懂流程,好在还有李成功一家帮着料理。 不凑巧的是,医院里当天死了两个老人,一个景鲤奶奶,一个就是肖芳她妈,两个老人一前一后去的,虽说老太太没能送肖芳她妈一程,但死在她后面,九泉之下,倒也没气受。 景鲤只想老人安静地离开,丧事一切从简,她披麻戴孝,只当景山死了,孙女算孙子,每晚给老人守灵。 景山也在老人尸体被送回天恒院的时候跟着一起回来了,但所有人都无视他,李成功问到景鲤,景山应该怎么处理,景鲤只是漠然地反问他:“他是谁?” 李成功便懂了,连孝服都没给景山发一件。 每晚,景鲤在里面跪着,景山就在外面跪着,到快天亮的时候,景山就向着老太太的遗照,重重磕三个头。 那声音听着像榔头磕在地上,下了狠劲的,地上又是碎石烂瓦,三天下来头破血流,可没人同情他。 往常天恒院办丧事,少说也要办个五六天,景鲤只让李成功安排了三天,三天后便葬到了天恒院不远的祁山。 天恒院逝去的老人都葬在这一片,景鲤的爷爷也是。 碑和棺材一样,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景鲤和妈妈跪在墓碑前,等着李成功请来的人下棺填土。 传统丧事要求家人哭得越大声越好,景鲤却完全哭不出来了,肖芳早就崩溃,靠着李成功老婆的腿才勉强跪稳。 倒是景山,跪在送葬队伍最后,哭得撕心裂肺,才让这殡葬队多了些气势。 出殡结束,众人便可自行散去,出力的还能再吃一顿,其余亲朋好友就没必要多留了。 至于招待送殡苦力的事,自然有请来的厨子负责。 景鲤等他们吃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