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灯看不见人的时候俞知岁心肠还能硬起来,现在见到他这模样,顿时心里一软,愈发不坚定了。 “可是……”她说,“我很会花钱的,而且改不了,你不是最不喜欢我这样吗?” 严松筠嘴角抿得更紧了,就像一条直线,他沉默不语,似乎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俞知岁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说话,不由得苦笑,觉得自己刚才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严松筠,你……” 她拉开了和严松筠之间的距离,想终止这一场谈话。 严松筠却在这时忽然开口,“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了,你有你想做的事,虽然我可能不认同,但也应该尊重你才对,以前……很抱歉,我不应该试图将我的想法强加给你。” 俞知岁一愣,望着他,错愕地瞪大眼。 她脱口而出地问道:“这样不好吧,你会不会很心痛啊?” “会,钱可以做很多事,花不到刀刃上的我都心痛,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严松筠实话实说归实话实说,但还是意有所指。 俞知岁当场就气笑了,到这时候,他还是不肯改口。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就算哄我,也要哄全套吧,那有你这样的?” “哄你?我没有哄你。”严松筠眉头一皱,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可能一开始会做得不够好,但我努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习惯的。” 俞知岁闻言将信将疑,“以后我怎么花钱你都不说我啦?再不说什么花那么多钱不如做慈善去送医送药这样的话啦?” 严松筠点点头,神色间可窥见一抹愧色。 果然,岁岁很介意这种话,她就是因为这几句话才气得从影视城一个人跑到扬州来的。 最后也不知道俞知岁是信还是没信,总之没说什么,至于离婚的事也不再提,暂时算是揭过了。 她想的是,如果严松筠真的能说到做到,她的日子就要清净许多了,那也不是不能继续过下去。 离婚的说辞,原本就是一次故意为之的试探。 于是带着一种投桃报李的心态,俞知岁也向严松筠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我也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其实你有你的理想和追求的东西,是一件很好的事,我应该支持你才是。” “我不会再试图纠正你的观点,让你去看所谓的现实,人这一生,还是要做一些梦的,不管符不符合实际,能做梦,就说明还有梦想。” 严松筠点点头,认真道:“我们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应该互相鼓励,而不是成为彼此的绊脚石,对不对?” 俞知岁使劲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赞同他的话。 严松筠张开手,“岁岁,抱一下,我刚才真的害怕极了。” 差点就要被老婆抛弃了,吓死小严总了哇! 俞知岁扑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这一场谈话光看内容,说好听点是走心局,夫妻俩将以前的事说开了,双方尽释前嫌。 但仔细品品,就能领会到这场谈话始终在围绕一个中心话题在进行,那就是,以后各做各想做的事,互不干涉,都别哔哔对方。 既然都无法将对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那就干脆放弃挣扎,改为去适应对方的天性,尽量做到相安无事。 基本达成一致之后,不管是俞知岁还是严松筠,都放下心来,有心情搞些别的事了。 “好像不下雨了,严先生要玩点刺激的吗?” “……这跟不下雨有什么关系,你要幕天席地打野战吗?” 小严总表示,实在不理解太太的脑回路,是那么大一张床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吗? 俞知岁一噎,“拜托,这是湖景房,可以看到湖边的灯光的,你不觉得,在窗那边……会别有一番滋味吗?” 严松筠觉得头大无比,“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万一被人看到呢?就算楼层高,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用无人机偷窥?算了吧。” 说得也对,虽然这种桥段只在电视剧里见到过,但艺术来源于生活,万一呢? 俞知岁只好遗憾地啧了声,转而要求:“那我要在上面!” 终于打消她的奇怪念头,严松筠松了一口气,闻言立刻开始躺平,“来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俞知岁眼睛一转,“我想……” “仅限于在床上。”严松筠立刻打补丁。 俞知岁:“……” 也许是因为交心过后彼此都心无挂碍了,这场床笫之欢他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高傲的神女低垂头颅,忠诚的卫士抬眸仰望,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旖旎朦胧。 他看见她撑在自己胸口的指尖,美甲花里胡哨的,忽然间想起新婚之夜的红。 他忍不住问道:“岁岁,你什么时候再涂成红指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