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生产线也不可能一次只生产几件产品吧?买原料也不可能只买几份吧?花出去的成本,都是淮升所有员工的利益,股东和员工凭什么要为你的善心买单?” 她说的话直白到难听,让严松筠有些受不了,他把碗往桌上一放,辩解道:“我只是刚有这个想法,它需要完善……” 以求能达到一个大家都尽可能满意的结果。 在严松筠的认知里,任何事情的开端都是设想,有了设想才会有一步步完善的方案,仔细推敲过后才能开始实施。 但俞知岁这番话,就像是在全盘否定他的想法,跟他说,你这傻逼想的都是什么烂招儿,异想天开,吃屎去吧你! 他头一回觉得俞知岁说的话这么难听,哪怕是过去每一次争执,每一次故意对他阴阳怪气,他都没有她说话难听过,但这次却让他难以接受。 严太太打圆场,“好啦好啦,阿筠有这想法是好事,企业家应该回馈社会,既然是回馈社会,就不能太计较得失,但岁岁也说得没错,淮升不是我们一家的淮升,想做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她话没说完,严松筠已经刷的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拂袖而去。 如果放在平时,俞知岁会说一句让他去惯的他,但今天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低下头,抿着嘴唇,沉默地吃着面,原本美味的龙虾球在这一刻变得索然无味。 烦死了,每次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其实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人,总是争吵,根本就过不好一辈子,迟早会离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严先生这时同太太感慨了一句:“早知道他这么执着,当初还不如直接找经理人打理公司,让他去接手淮生医药。” 严太太也叹口气,“人都是不同的,各有各的想法和追求,有时候我也纠结,是不是当初让他读完研究生,去医院上班,这样比较开心。” 严巧巧听到这里,看一眼对面的嫂子,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只担忧地看着她。 俞知岁吃完面也上了楼,严松筠不在卧室,她走到门口往外看,好像书房的门缝后面有一道光钻出来。 她洗漱过后很快就休息,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卧室的门被推开,没过一会儿身边就躺了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但严松筠似乎睡不着,躺下不到半个小时,翻来覆去好几趟,俞知岁的睡意被闹得都没了,想说什么,又到底没说,只是侧着身装睡。 她感觉到严松筠起了身,似乎是去了阳台,一直都没有回来。 俞知岁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放心,她没见过严松筠这么烦躁的时候,于是起身赤着脚走到阳台门口。 看见他坐在阳台的沙发上,仰着头静静地发呆,背影看起来仿佛有些孤单,她愣了愣,莫名觉得愧疚。 一句道歉随即脱口而出:“严松筠,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岁岁:对不起,我错了。 小严总:你错哪儿了?说啊。 岁岁:不应该告诉你……事难做,钱难挣,屎难吃。 小严总:????? 第十三章 俞知岁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严松筠的背影,月光落在他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幽幽的光。 他闭着眼,不知道她就在自己身后。 其实俞知岁在他把碗撂下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严松筠是一个有些理想主义的人,总是往好了去考虑以后如何如何,并且积极向那个以后靠拢,他很乐观,但他不是只有乐观。 他是有遗憾的,遗憾于没能完成的学业,遗憾于理想的折翼,从严太太在饭桌上说的话来看,他在接手淮升的这几年,也许是有很多不愉快的。 这种不愉快,来源于不得志。 淮生医药也许是他最接近理想的地方,仿佛一块净土,他想要通过这里去做一些事,去实现人生价值。 但她却跟他说,你想实现的人生价值侵犯了别人的利益,那些人是不会让你实现这个价值的,你放弃吧。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跟她说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