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渗进左眼,顺势往下流动。 在血的渲染之下,那张白皙的脸庞说不出有多么狰狞。 从小被宠坏的凌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直接吓哭了。 他随手把奖杯一扔,从桌面跳到地上,朝门口哭嚎:“爸爸妈妈,凌遇他欺负我,哇哇哇……” 凌喆的哭声很快把父母吸引了过来。 凌氏夫妇进门便看到凌遇低着头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捡起断成两截的奖杯。 凌遇想要把奖杯重新拼接起来,但怎么也不成功。 而在他脚边,躺着几滴新鲜的血液。 又见凌喆哭得那么厉害,凌海丰以为是小儿子被欺负受了伤,不由分说一巴掌拍在了凌遇垂低的脑袋上。 “死废物,谁让你欺负喆喆的?” 那一巴掌铆足了凌海丰这八年来对凌遇的厌恶和怒火,拍得凌遇两眼昏花,耳边只剩下耳鸣的声音。 “我叫你回来是让你害我儿子的吗?谁给你的狗胆?啊?” 凌海丰只打一巴掌完全不泄气,接着又连甩了几巴掌,把凌遇脑袋当球拍来拍去。 “死废物!你已经害死了我一个儿子,现在还想害我另一个儿子是不是,你找死啊!” 凌夫人蹲在一旁,连看也不看凌遇一眼,心疼地帮凌喆抹掉眼泪:“喆喆不哭,妈妈在呢,妈妈会保护你的。” 凌遇仍低着头,四肢早已失去温度,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脑海中又在循环播放阿弟年幼时立下的flag。 “哥,我的梦想是成为街舞世界冠军,而且我一定会成为世界冠军,你呢?” “我?”凌遇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想看你成为世界冠军。” 拼不起来了…… 这座奖杯承载着阿弟的梦想,他却把阿弟的梦想摔碎了。 怎么也拼不起来。 “对不起……”凌遇跪在地上,陷入深深地自责,堵在心口的那股压抑,沉重得几欲令他喘不上气。 “阿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见他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压根没听自己说话,凌海丰反而更恼火,一脚踹在凌遇的背上,破口大骂:“丢人现眼的狗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凌遇身体失去平衡,脑袋栽倒在地上,发出咯噔一声巨响,把凌夫人怀里的凌喆吓了一跳。 也幸得这一脚,重启了凌遇宕机的身体,停滞的呼吸功能得以恢复过来。 他猛抽一口气,耳边传来凌海丰的骂声:“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就心烦!” “好了!”凌夫人急忙喝止,“别骂了,你看把喆喆吓得。” 凌海丰缓和了脸色,蹲在凌喆面前,挤出笑脸:“喆喆别怕,爸爸已经帮你教训了这个废物,告诉爸爸哪里疼,爸爸帮你看看。” 凌喆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疼~” “哎哟,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凌海丰第一时间给凌喆检查脑袋,凌夫人也把脸凑了过来。 无论夫妇二人怎么看,凌喆的脑袋找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夫妇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地上那几滴未干的血迹,虽然猜出了是谁的血,但二人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喆喆没有受伤,”凌夫人欣慰地揉揉凌喆的头发,“不然要是喆喆再出事,我也不活了!” 凌喆躲在凌夫人怀里,偷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凌遇,得意的哼了哼。 凌海丰站起身,又一脚踹在凌遇身上:“死废物,马上滚到后院等我,不要跑到前院让人看到你这个衰样!” 凌遇没有接话,他把断开的奖杯紧紧抱在怀里,垂着头走出去。 “真是晦气!”凌海丰在屋里骂,“我就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把这废物叫回来!” 顿了下,凌海丰转头对妻子交代: “回头你叫人把这个房间清一下,没用的东西全都扔了,再找人装修装修,给喆喆当玩具屋,省得喆喆跑进来弄脏衣服。” 凌夫人有些不舍:“可这是可可的房间啊!” “都死了多少年了!”凌海丰怒斥,“现在咱们有了喆喆,就别想着个死人了,喆喆这么聪明,将来肯定会比可可有出息!” 下楼后,凌遇进了一楼的洗手间,他看也不看镜中那张俊美却沾满血的脸,专注清洗掉奖杯上的血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