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别早已记不清当初的情况了,他所说的话中绝对含有大量臆造的成分,不过对于接那电话时的穿着,他倒是很肯定,绝对只会是某套方格睡衣,因为那是他一直未变的习惯。如果不出门,就会一直穿着套睡衣,在家里随随便便舒舒服服。毕竟除了每天只来几个小时的钟点工刘婶外,再也不会有人来拜访他。或许,有时候还会有快递员?但这一点根本不重要。 那天的阳光很好,把楼上楼下都照得透亮。老别刚沏好一壶茶,正端着茶具走向书房,开始精心构思新的小说,又或者先查看一下最近的投资收益。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老别突然对自己的境地感到尴尬,认为自己拥有如此巨大的两层复式公寓简直是累赘。他此时的位置距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而另一个离他最近的电话分机是在客厅,那个他刚离开的地方。当电话铃响起时,他恰巧就在这二者的正中间,不偏不倚。他不知道应该往前还是往后。 而他的茶洒了。 虽然只有几滴,并且全滴在托盘里,可还是让他觉得别别扭扭。铃声在这时也停了,没有继续为难他,在他到达书房并收拾妥当那几滴茶之前更是很知趣地没有响起。 当老别再次听到铃声时,他已经可以从容不迫了:“喂?你好!” “您好!我是兴华振邦律师事务所的吴杰律师。请问您是别黎凯先生吗?” 这听上去应该不是一个推销电话,但老别并不确定这是否为一个诈骗电话。“杏花真棒?有荷花棒吗?”他只是感觉对方急急忙忙的语气甚是搞笑。 “什么?……噢!对不起。我是您妹妹别黎清的同事。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自己的妹妹,一个已经许多年没有任何联系的妹妹?老别并不想回忆起这个妹妹,但还是变得客气了一点:“你好,请说吧。” “对不起。您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的亲属了。我们知道您和别老师的关系很僵,但这种事情,我们也只能联系您了。那个……别老师前几天出了车祸,去世了。” 老别本想呵斥那人不要再罗嗦,而当耐着性子听完之后,他没有了呵斥的心情,只用很平淡的语气回复了对方:“知道了,这种事情告诉她丈夫就是了。”随后他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电话又响起来,那个吴杰也许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说话完全不再有任何的拖拉,一口气讲完所有:“别老师的丈夫夏末律师和她在一辆车上,同时去世的。他们留下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儿没人照顾。您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亲人,希望您务必能来趟北京商议一下后续事宜。” 老别听懵了,刚端起来的茶又洒了。 从济南到北京,坐高铁只需要一小时多一点,而从北京南站去女孩儿的居所,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