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整日跟着一群男子, 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叶大人也纵容?” “自从叶洵他二人的母亲过世之后, 就无人管教叶姑娘了,有些时候叶洵出门没带她,她闹出了很大的事,叶大人索性也放手不管,总归她是个傻的,年过十六也无人上门提亲,不会有人愿意娶个傻子回家。”蒋宿耸耸肩。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陆书瑾觉得叶芹还算不上傻子,她最多脑子不灵光了些许。 她对人的善意如此直白,感觉不到抱有任何目的,这让陆书瑾实在讨厌不起来。 “季少与叶姑娘关系如何?” 蒋宿笑了一下,说:“你今日不是也瞧见了,朔廷哥最烦叶姑娘,没一次待见她的,但叶姑娘爱慕朔廷哥,所以即便不被待见,也要次次跟着叶洵出来。” “啊”陆书瑾讶然地喃喃,“居然是这样吗?” 她脑中又浮现叶芹先前站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季朔廷喜欢她的模样。原来是反着来的,因为她自己爱慕季朔廷,所以才跟别人说季朔廷喜欢她? 常人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她脑子坏了,这倒是可以理解。 “朔廷哥喜欢春风楼的小香玉,一直想为她赎身来着。”蒋宿打了个酒嗝,说道:“但这事指定办不成,季家书香门第,高门世家,绝不容忍一个青楼女子被抬进门,是以朔廷哥一直都爱而不得。” 陆书瑾记得小香玉,先前萧矜带她去春风楼的时候,她曾见过那个模样相当美丽的女子,只不过当时小香玉窝在叶洵的怀中,看样子也是颇得叶洵的喜爱。 关系杂乱,且真真假假光听蒋宿一面之词根本不能断定,陆书瑾听了之后就记在心里,并没有立即相信。 蒋宿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话,马车送到了海舟学府的舍房,她拍了拍蒋宿的肩膀,关心了句:“回去喝点醒酒的汤药再睡,免得明日起来身子难受。” 蒋宿感动地一把攥住她的手,湿润着眼睛表白了一番,才将陆书瑾给放走。 夜间又下起了小雨,陆书瑾洗漱完之后披了件稍厚的外袍,将房中的灯点亮,拿出先前买的几把白面扇和空卷轴。 她一直都在模仿前人出名的书法帖,唯有仿王羲之的最像,虽说不敢夸下海口说学了个十成十,但十之八九还是有的。陆书瑾先在废纸上练了几笔找找手感,而后才在空白扇面上下笔。 她挑出王羲之诸多著作之中相当出名的几句,一挥狼毫便将潇洒肆意的字体落在纸上,在黑与白极致的两色之中,一行漂亮而足够以假乱真的书法就成了型。 她练习了成千上万遍,一笔成型,半点没有拖泥带水,将扇子放在旁边晾晒。 雨打窗框,夜风呼啸。陆书瑾在亮堂的光下将五把扇子和空的画卷全部写上王羲之的书法,最终落款时却故意写成“玉羲之”,以此来区别真假。 将一切都做完之后,陆书瑾这才吹灯休息。 隔日她早早出了门。阴雨将歇,太阳露了头,本就是仲冬,一场雨过后整个云城都被寒风笼罩起来,迎面吹来的风有几分腊月的刺骨,陆书瑾又折回去穿上了院服的那件厚外衣。 冬季便是说来就来,幸好太阳给了些温暖。不过陆书瑾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冻得手脚冰凉,不得已在下学之后回去翻出了冬衣,一层层地加在身上,这才稍稍保暖了些。 学府的舍房仅仅是一个住所,冬不避寒夏不解暑,到了这季节一入夜就冷得厉害。 陆书瑾将先前买的被子也拿了出来,压在身上,虽说钻进被窝之后不会感觉太冷,但冰凉的手脚也要用上好长时间才暖热。 扇子和画卷在桌上晾了两日,彻底干了之后,陆书瑾从中挑出一把从各方面看都相当完美的扇子,而后将其他的全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在一个木箱之中。 她将挑出的玉扇带去了学堂。 这日是海舟学府的统一测验日,夫子都来得早,陆书瑾进去之后将桌面上的东西逐一收拾了,等待着先生出考题。 测验要持续一整天,上午考策论与算术,下午是礼节和武学。 上午的考验对陆书瑾来说相当简单,但却极其难熬。 因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