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小雪,是不是?」黄曄煜看黄曄玄发怒的模样,心里不难猜到他脑中正在转些什么,有些颓然地道:「好在小雪对为父未下狠手,否则为父还真以为霜雪姊妹不念旧情了。」 「可恶,我黄曄玄一定要想出法子,来破解猫尾飞刀!」黄曄玄长剑一抽,纵身跃起,几道白色的锐光一闪而过,古松顶的一大段树枝,被他轻松的卸了下来。 「你果然没有遗忘为父所言。」黄曄煜满意的看着黄曄玄砍下那一大段树枝,再翻身下坠,毫不费力就劈落了一地的松条与松果。 「玄儿和凯堤霜对阵时,的确没有用尽全力。」黄曄玄收起长剑,悬回腰际,脚尖踢起一颗被他劈落的松果,「父亲想来也没有?」 「那是当然。」黄曄煜得意地大笑三声,「猫尾飞刀虽然挟着暴风,攻势甚为凌厉,但是投掷者心存旧情,没有痛下杀手,否则为父十成十已经魂飞魄散了。」 「父亲如此牺牲,莫非是在和小雪赌一场?料定她不会下重手伤您?」 「不愧是我黄曄煜的儿子,果然器宇轩昂之外,还能举一反三。」黄曄煜笑得更爽朗,粗哑的笑声回盪在杳无行经的荒山幽谷之中。 「看来,父亲赌赢了呢。」黄曄煜思及凯堤雪受到父亲的利用,其实心里微疼。 「可不是吗?」黄曄煜靠于古松干上,把黄曄玄的耳朵拉来唇边,「那个人间男子,手刃黄曄宗这件事,你既然亲眼目睹,那就是真的了,现在为父身上,又有猫尾飞刀刺破的伤口……」 喘了一口气,黄曄煜又接续着原先未完的话:「为父不上药的原因,除了伤口浅,一方面也不希望伤口太快癒合,你想想,若晚上咱父子俩去到孟乔殿中,和那人间混帐男人又碰头了,为父就可以对孟乔说,我们为了帮黄曄宗报仇才被飞刀击伤,如此孟乔必定会追问那混帐男人这件事。」 「这样会不会拖累小雪?」黄曄玄心知肚明,飞刀是凯堤雪发射的,射伤黄曄煜的是她而不是曾峻文,孟乔如要处罚,也是处罚凯堤雪为先。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为父方才已经想到一个好计策。」黄曄煜抚摸着下顎的黄鬍鬚,说:「因为你也亲眼看见,胡媚嵐亲手交给曾峻文一块橘红色的琉璃牌,若为父没有记错,那面琉璃牌,是狐仙独有的定情信物。」 黄曄玄跟着点了两下头,这次他还没猜出父亲的心思,只好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就算那混帐小儿不知道那橘红色琉璃牌的含意,那也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任凭你是人是仙,都难免会心生贪念,一定会好好收在身边,目光不离半步。」 「是啊……啊,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黄曄玄用力的拍了一下手,长剑出鞘,脚尖又踢起一颗松果,如猛禽的眼神凝视住松果的位移,寒剑尖光连续三闪,松果直接被横切成四片厚度相仿的碎块,洒落在地上。 「父亲之意是,想藉这面琉璃牌,证明那混帐男人和胡媚嵐已经有了私情,凯提雪伤心之下,必会和他决裂,我就可以说,小雪是因为一时意乱情迷,才会冒险为了保护他,而对父亲出手。」 「而当她知晓那混帐男人和胡媚嵐早已有姦情,我再藉机帮小雪求情,父亲若再适时帮我一把,孟乔不难相信小雪发射飞刀只是一时之过,而小雪因为对那混帐男人失望,自然也不会再说话袒护他了。」 「之后我们再加重语气的份量,把目标转移到他用红色剧毒杀害黄曄宗叔叔这件事上,毕竟当事的我们都愿意原宥,孟乔便会宽恕小雪的罪,改为对那混帐小子加以严刑。」 黄曄玄一口气说完一整套计画,只觉得口乾舌燥,但心里却是舒坦无比。 黄曄煜笑得眉眼弯起,「若是那混帐小儿,能有玄儿万分之一的聪明,小雪看中了他,也才有个依託,否则为父看他一无是处,小雪究竟为何会对他芳心暗许?为父实在不解!」 黄曄煜所言,正是黄曄玄百思不得其解之处,霹靂旺烧的妒恨之火,由衷而发,顷刻间引起燎原巨势,一燃不可收拾。 「父亲,玄儿所言,可有疏忽不全之处?」他讲出一席几乎无缝的计策,唯恐无法给曾峻文更多苦头吃,最好还能把他交给他们父子俩处置,慢慢用厉刑折磨他…… 「为父所计画的,就是如此,若真有什么疏忽,就临场应对吧。」黄曄煜远眺像是近在眼前的忘川河,「玄儿,下去忘川河边取些水回来饮用,为父去找些食物和赠礼,晚上孟乔殿上一访,可不能失了礼数,徒在幽冥城主妻子眼前丢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