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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谷


心上。她肯费心与他交际,也仅是因为能从他这里套取到情报。可看他这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身影渐渐与另一个男人重合,倒让她突然对他有了瘠薄的好感。

    卧房清扫完毕,解萦被仇枫迎进屋,本来她还想着同他说几句话犒劳一下,可一进屋她就看到床头上摆着的小木鸟,她的眼里心里,一下又都只是大哥了。

    仇枫知道解萦旅途劳顿,没缠着她和自己多说话,轻声嘱咐了几句,就把她留在屋里休息,自己则去通知厨房的师傅们做一桌洛阳特色菜,来款待解萦。

    解萦坐在床边,把玩着那个已有些年头的木鸟,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翻开衣柜。

    果不其然,自己早年做的“棒槌”就被守在衣柜里。

    衣柜是已经被打扫过的,除了棒槌,里面收的都是君不封的旧衣物,每件衣服都被清扫的婆婆们拿出来抖了抖。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布料,解萦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棒槌,实在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若不是看了师兄留给她的春宫图,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偶然为之的棒槌乍看上去挺像男人那活儿,也难怪君不封虽然高兴地收了下来,又心虚地将它收进了衣柜。

    解萦在旧衣物里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阵,还真从一件灰色的布袍里发现了摸出了隐形的缝合口袋,划开缝线,解萦从中收罗出一沓银票。这是君不封往日藏钱的习惯,便是在留芳谷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解萦偶然得了一些诊金,大哥也都会替她细细收好,以待日后不时之需。君不封曾不止一次难受他为她攒的嫁妆都留在了洛阳,她始终记得他的难过,这次不抱希望地一找,这些钱居然都还在,数目也与君不封曾提到的数字分文不差。

    如果大哥知道这些银票还安然无恙地沉睡在他的旧衣物里,怕是能高兴得当场给她翻三个后空翻。大哥的房间缘何能被原样保留到现在,解萦并不清楚,但看着他昔日的生活印迹,她的思绪也回到了自己刚去留芳谷的那几年。

    没有他陪伴的日日夜夜是真难熬啊,解萦也不知一个人在夜里抱着布娃娃哭了多少次,那时她每天都祈祷君不封受伤,因为大哥似乎只有伤了病了,才会愿意来留芳谷看她。同样都是见不到他,与现在的日子相比,那会儿她的生活也算充满希望,因为不清楚在哪个瞬间,大哥就会突然出现抱起她,给她一个风尘仆仆的拥抱。

    那时的他是真的很疼爱自己,但为什么她长大了,他们却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解萦心头恨意顿起,险险将手中的银票尽数撕碎,但看到银票上的一些陈年血迹,她又短暂回了神。

    如此处理,倒有些对不起那个曾经为她以命相搏的大哥,她手里拿的每一张纸,都是他用自己的命为她换来的。

    可是,他怎么就那么笃定,这些银票,他嘴里的嫁妆,就是她想要的呢?

    一口一个她会嫁人生子,一口一个为她操办未来。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操控她的人生?

    他为什么只是给他以为是好的东西,却从来不肯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她要的是这些银票吗?她固然期许过他受伤,可她从来没希望他去搏命,她自始至终只想他能安安稳稳地和她在一起,可他怎么就不懂呢!

    屋里有一个小火炉,里面填了一点柴,为她烧着热水,解萦挑拣着将手里染了血的银票塞入火苗中。那是他为自己搏命的依据,现在她不要它们了。

    染血的银票成了灰,那棒槌也被砍得四分五裂,当成了烧水的柴。木鸟被解萦愤愤地丢到地上的一个角落,再没去管。

    君不封肯让她送的定情香囊荡土,她也可以让他很珍惜的木鸟蒙灰。反正道理都是一样的,对他们两人而言,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傍晚时分,仇枫敲响了解萦的房门,邀她同他们师徒一起就餐。

    解萦换了一套新衣,再次出现在林声竹面前。

    那是一件霁色的长裙,多年前解萦也曾穿过这个颜色,让林声竹当场失魂落魄,就连君不封意外看到这长裙时,也愣神许久,怅然若失。

    若说几年前的解萦是无心,现在林声竹可以判断,这臭妮子就是有意,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在锲而不舍地恶心他。

    但偏偏,他还就真中钻进了这个圈套。

    解萦与当年的茹心年纪相近,虽然身形和相貌是全然的不相像,可他只要看着解萦与仇枫侃侃而谈,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和茹心。

    一时之间,林声竹甚至都忘了自己身中剧毒,尚需解萦来医治,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妮子赶走,撵回君不封的房里,让她一辈子都不要穿这种颜色的衣裙来碍他的眼!

    可解萦一顿饭吃完,偏偏还留下不足,美其名曰,为他疗毒。

    仇枫也被允许从旁观看,当解萦的助手。

    林声竹中毒尚浅,蛊虫尚未与血肉融合,处置这毒的方法也简单。白日解萦已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处穴道,接着便让仇枫向林声竹体内传功,将内力灌入他手腕处的几处穴道,而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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