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昭昭肿着两只红红的兔子眼跟在陈修屹身后,任他牵着她去坐车。 昨晚她哭了很久,一开始是因为阿屹用那样冷冰冰的口吻跟她说话,欺负她,让她很难过。 后来越发伤心,她哭得简直不能自己,倒是把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了。 如果说陈昭昭是只脆弱胆小的刺猬,那么陈修屹就是拿着大剪刀的师傅。 他允许陈昭昭竖起刺来对着别人,但绝不允许她也拿刺对着他,否则他就要拿剪刀剪掉她的刺,逼她重新对自己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哭成个泪人,被陈修屹抱坐在床上轻哄着,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想到昨天自己在他面前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耳热。 虽然两人和好了,但她一路都还有些尬尴,话也比平时少。 陈修屹不是话多的人,她不说话,他就更没什么话讲。 他送她到学校,走前抱了抱她,说会来看她。 昭昭回学校换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上衣口袋里多了五百块钱。她呆呆地咬着唇,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塞进口袋的。 爸爸在造纸厂每个月也不过五百块而已,阿屹他…… …… 她同寝室的严莉也留校了,学习紧张,昭昭很快投入了题海中。 陈修屹来看她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昭昭老远就看到校门口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走近才发现他剪头发了。 额前柔软的碎发都没了,变成了短短的寸头。 昭昭撅着嘴,后退一步,才发现他又长高了,而且也晒黑了,更瘦了,整个人显得野性又凌厉,有种冷漠的距离感。 她上手就摸,陈修屹捉住在他下巴上乱摸的手,声音戏谑,“陈昭昭,你变女流氓了?上来就动手动脚。” 昭昭挥开他的手,又踮着脚去摸他的脑袋,密密的黑色短发刺在手心,硬硬的,有些扎手。 他伸手去揽她的腰,索性低下头让她看个仔细,“才几天你就不认人了?” “你都变了!”看着少年愈发锋利冷硬的侧脸,她轻声抱怨,“头发都好短了,样子看起来也好凶。” 他头蹭到昭昭脸上,短硬的发碴儿刮得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微微发红,胸膛里传来的闷笑,故作不满,“陈昭昭你可别白眼狼,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了,哪次不是你对我摆臭脸发脾气。” 昭昭作势打他,两人笑闹着出了学校。 陈修屹带她去了蛋糕店,买了那天晚上张萌递给她的水果蛋糕。 他们两个人吃,小小的一个就够了。 陈修屹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儿满心欢喜的拿着刀叉切蛋糕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