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挂上惯常温和的笑意,问道:“哪家的姑娘?你……” “朕不知她会不会同意,也许她厌恶皇宫,不愿意做皇后。” 李乐锡自顾自说着,仿佛没有看见她眼中惊慌的神色。 李乐烟自然也有那么一刻是想,也许他是要立自己为后,可又很快急急否决。 她多次教导他,不可暴露关系,而帝王的名声是要载入史册的,他不可能为了这种原则性的事情再次犯险。 他或许真的有了别的立后人选。 李乐烟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皇姐,你可要帮朕好好劝劝她。” 李乐锡低下头去,没有束冠,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衬得面容有几分冷漠。 李乐烟又笑了笑,“皇后乃东宫之主,如此尊崇,文武百官之女莫敢不从。陛下不必担心。” 她又说,“能嫁给陛下,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手中的笔都要被攥折了,李乐锡再三平静自己的心情,才抬起头,希冀地看着她。 “婚期定在今年中秋,皇姐你看如何?” 李乐烟不笑了,“陛下,还未告诉我,究竟是哪家姑娘。” “哎,皇姐。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他遮遮掩掩,只会让李乐烟心中的怀疑更深,一边不可遏制地想是不是他真的打算不管不顾立自己为后,一边又猜测揣度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了喜欢的姑娘。 也许就是她被关在长逸宫的那两个月。 他想透了,觉得与亲姐姐乱伦,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喜欢上了别人。 没有想象中不知节制地索取,在来的路上,她甚至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极安殿的那次。 他拱在她怀里撒娇,又掐着她的腰,按在宽阔龙床绵软的被子里,红着眼声音眷恋,动作却毫不含糊。 她在极其剧烈的颤动里,浑身湿淋淋的,眼中也满是润色。 她拽住李乐锡那天脖子上的挂着的玉麒麟,他顿时把脸凑过来,灼热又黏糊地气息喷洒在脸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明明长着差不多的脸。 可他那俊美餍足的神色,让她呼吸几乎停滞。 而现在,他说他要立后了。 李乐烟走出极安殿的脚步顿在原地,她正好站在那片极美的湖边,几盏长明灯下,隐约可见凌凌波光。 回过头去,但见夜色中,灯火辉煌的宫殿里,安静又豪华。 她又仰头望了望天,苍穹辽阔,星子如豆。 过了几日,礼部有人过来给长公主量体裁衣,要提前定制春祭的礼服。 可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才知道长公主并不打算出席今年的春祭。 “公主并未见客,只吩咐骨颜姑娘回话,说是今年身体抱恙,不适宜春祭,若是犯了春神忌讳,冲撞神灵,后果不堪设想。” 礼部的女官一字一句照实禀告,不敢抬头去看帝王的脸色。 往年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今年一件件爆发,都是因为金乌来访。 像一个导火索,把他们原本看似和平的局面打破。 李乐锡气地脸都黑了,刚想掀了礼部盛放布匹的托盘,皇姐不去,他也不想去。闹一闹,也许她就同意去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他再与往常那般,那自己想要的改变就更不可能实现了。 半晌,他才冷着脸道:“袁相之,把太医院的御医全部叫过去,好好给皇姐诊治。” 罢了,今年春祭,只有他自己。 妆台上的一整套首饰,都是李乐锡送来的,殷红的珠宝中有流动的金色光芒,珍稀又精美。 李乐烟伸手拿起一串配饰,是挂在腰上的,还串了一些品相极好的玉珠。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公主,前几日,林大人已经被他弟弟救下来了,具体安置在什么地方,我们的人还没能查清楚。” 许久都不用给公主偷偷熬避子药,骨柳心里高兴,不自觉多说了些,“只是林大人还是太固执了,被从荒郊野岭找到时,身上已经衣不蔽体,手中却紧紧抱着一副画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