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寿臣山,气氛紧绷,雷盛带着人将偌大前后庭院细细巡过,又确认了CCTV镜头皆正常运行,阿奇护送他们至别墅后便没进来,莫安淇待在书房内,霍彬打了电话给老婆孩子,今日也宿在寿臣山。 孟美嘉失了机会,其实不可能再次正面冲击。 几番思虑,莫安淇在一个论坛留下暗语,那是必要时直接与陆世晖联系的方式,待他回音。 海上风暴已经笼罩,她却依然对于航向一无所知。 “阿嫂。” 她回过头,一楼的忙乱沉寂,雷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避弹衣,试下尺寸。” “不需要吧?”,暗杀她没有意义,真给捉住当人质,有没有穿避弹衣也不重要。 那人却不理,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别墅后,她能在他脸上解读出一种隐隐跳动的火焰,他行至面前,将那件白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背心举起,“张开手。” 她盯着他,很少人愿意长久地对视另一个人,这是一种意志的对垒,同时也是被窥视的契机,住着灵魂的窗棂,端看谁能胜过对方。 任康文曾说,她眼底有个小小星云,却总有一层雾遮掩,叫人好奇,那其实只是她为着求生而死死守护的欺骗罢了,说出来其实没有什么神秘处,久而久之,这层雾已凝成实质,像翳。 她能做到遮盖内心,否则不能活下去。 然而这人眼底却好像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用掩藏,像旷野也像烈阳。 第一次,她对他产生了一点好奇。 张开双臂,他将避弹衣套上,卡了一层毛衣并不服贴,不过大略测试,雷盛的身形只差了任仲成毫厘,应该也在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站得近有压迫感,他双手松松将她环绕,扣上背后环扣,很快又松手。 “Size?OK,出去穿在衣服里。” 从那句「不准去」开始,今夜这人还真对于命令句上瘾了。 “为什么不让开,这么想搏命?”,其实刚刚未到生死交关,挨枪甚至失了命难道不可惜? 他顿了顿,“这是我的工作。” “成哥究竟付你多少钱?”,莫安淇好奇。 “不算很多。” 她忽然噗哧一笑,“那为什么?”,如此尽忠职守,若投入陆世晖手下,想来比她称职许多。 他没答,欲转身,手肘忽被一只滑白拉住,“坐下。” 夜路斗狠没看清,此时这张脸唇角破了,眉尾渗血,滑过棱直颌骨,一路滴至繁花盛开的印度地毯,见她目光,他始觉自己形容狼狈,慌忙拿袖擦脸,“唔好意思。” “别动。” 找出急救箱,消毒纱布一下按上,痛痒由皮肤刺入,有什么东西随那指尖钻至深处,制造骚乱,她手重,他也没敢动弹。 颌骨,鼻梁,唇片都棱线分明,眉心前的黑发却很柔软,给她呼出的一口气扬起又落下,差点被伤口滚缠,被拂去一边。 额头微凉,他僵直着,十多秒中,好似十多个钟。 她不知抹了什么,他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倒汽油也不该这么痛。莫安淇扬起笑意,正要说放他走,桌上手机突然震响。 是任仲成。 还未接起,他已经很快起身退出去。(WB:Space奥德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