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盛按照顾盼的交代买回她需要的东西后,再依她吩咐把折叠麻将桌打开,放置在厨房朝后阳台的位置,就被她赶回主卧室里待着,要他半小时后再出来。 「晰晰,你不会真的打算要拜拜吧?」王柏盛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道,希望她别在他的房子里乱搞的企图很明显。 「不管长住短住,先跟地基主打声招呼,多少保平安。还是你想害你的房东因为租屋处不小心变凶宅而跟你没完没了?」顾盼索性语气轻淡地祭出威胁,不意外地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刷青。 「呃——我对这些事很不熟,全都交给你弄!你慢慢来没关係!」王柏盛再也不敢有异议,快步闪人躲进主卧室里。 「哈哈哈哈!地基主……哈哈!真的笑死人了!」女性生灵在梁晰晰面前张狂大笑,「那个老鬼在这间屋子里飘了几十年,拿我这个外来者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女人居然还煞有其事地要拜他……哈哈哈哈!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真的摔出神经病来了!」 顾盼倒是没有对环绕耳边的高分贝「噪音」做出半点回应,只见她转着轮椅来到厨房,将鸡腿便当打开,撕开了竹筷子摆在旁边,可乐也倒了一大碗,再以量米杯装了八分满的生米,依序摆在面朝后阳台的桌上,然后点燃香烛。 然而,她手持檀香裊裊的香炷,第一个动作却不是祷唸祈请地基主前来享用餐食,反而将轮椅调转了方向,冷肃的眼神牢牢盯着空气中动静颇大的灵动来源,随即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胸有成竹地双眼闭闔。 女性生灵在客厅和厨房间来回飘移,放肆嘲弄了好一会儿,终于稍稍收歇,但她再怎么目中无人也察觉了似乎事态有异。 ——好像太过安静了……一般来说,就算人在拜拜时持香默祷,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动作上的细微声响,可是从刚刚到现在,她完全没有听见那女人移动轮椅时会发出的声音。照理说,请地基主收受贿赂保佑她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她这一讲就是五六分鐘过去,也太多话了吧? 女性生灵冒出强烈的疑惑,一个定神回望梁晰晰所在的方向,对方当下的状态却让她不禁看得大为怔愣! 「这女人真是奇葩呀——」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飘到梁晰晰面前,试探性地伸出手戳了下看似正在闭目凝神的她的右侧太阳穴,结果这一戳就让她的头朝左侧肩膀歪去,原本拿在手上的三炷香也顺势从手上松落。 「搞什么鬼啊,她居然在拜拜时睡着……真没见过这么离谱到有剩的夸张事……」 然而,正当女性生灵感到相当惊愕,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某件诡譎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即将掉落在磁砖地面上的三炷香,竟然就在香头燃红处触地之前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以一种悠然的速度上升,最后在一般身量女性的胸前高度左右稳稳妥妥地停住了,就貌似有人及时伸手捡拾起来一样! 这个突发状况,让女性生灵彻头彻尾愣傻住了,她毕竟具体成形未久,还是头一遭亲眼目睹这种稀奇事态,但她的求生本能让她不加思索便深刻领会到一个道理——她绝对是碰上了什么厉害角色!而且对方于她还是一个等级天差地别的存在,否则为什么她看得到冉冉香烟,却见不着应该就站在她面前、与她不过相隔一隻手臂距离的「人」? 没来由的剧烈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马上撤退。但事实上,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欠奉。 因为,依旧隐形的持香存在早已锁定好她的下一步行动,在她转身之际,轻轻松松一抬手,以香头点住女性生灵的后颈,就让她无比惊骇地定在原地,想挣脱也挣脱不了。 「放开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女性生灵发出恐惧的尖叫,试图做出无谓的挣扎,她感觉到后颈传来阵阵剧痛,随即更加惶恐地发现她的灵体开始出现剧烈的扭曲波动,而她居然对此毫无抵抗能力,仅能束手无策地任由对方摆佈操控。 「闭嘴。」顾盼相当不耐地弹了个响指,立刻让她高亢尖锐的声线瞬间归零,顿时耳根清净。 这生灵之吵简直连死人都可以闹醒!她跟梁晰晰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两相对比之下,简直天壤之别,难以令人置信她的生灵竟是如此聒噪! 顾盼甚至懒得在这生灵面前现身,视线左右环视了一下,总算让她在玻璃橱柜中发现了一支还剩下四分之一酒液的威士忌酒瓶。她用香炷拎着犹然不断挣扎的生灵,另一隻手拿出酒瓶开盖,简单唸了个咒,就将她化作一团混浊、约莫红枣大小的魂块,塞进了酒瓶,旋紧瓶盖,再以香炷对着酒瓶施下封印之咒。 顾盼这才现出真身,冷哼道:「你就在这瓶里好生待着。也许我以后心情好了,说不定还会把你送回你主人身边,让她下半辈子都有你作伴。」 随手收拾了垃圾之后,也该办正经事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