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持枪伤人的案子一审判为防卫过当,二审改判正当防卫。 案子历时叁个多月,宋宁无罪释放后,就办理了退学。 退学当天,宋宁单独找了一次张教授。 张教授热情地接待了她,并说早就知道她是许知画的小孩。 在她来之前,就有人来打过招呼,要他手下留情。 两人聊了一下午许知画,宋宁闭口不问来打招呼的那人。 离开前,宋宁问:“张教授,催眠真的能让人忘记部分记忆吗?” 张教授言笑晏晏:“催眠,就像是把电脑里的文件隐藏,虽然你看不到它,但它仍然存在。如果一辈子不点查看,当然是看不见的。但是,人处的环境比电脑复杂,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不小心点到查看键。所以,催眠只能短暂忘记记忆,要想彻底忘记,只能靠时间了。” 宋宁点点头,寒暄几句后离开了。 7月中旬,宋宁回老家,脱离了沉效岳的户口,并独自出国。 她跟所有人做了告别,唯有沉聿修,让人转交了一封信。 “你收到信时,我已经在国外了。 3年前,我划伤曹清清,被佳怡教训,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那时候,你没来看我,我真的很难过。现在我不肯见你,你就当是我报复你那时没来吧。 其实,我跟曹清清挺像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仗着你们的爱护胡作非为,曹文良根本不会找上付聪,你也不会差点死掉。 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恨你,恨你自作主张、自我牺牲,你甚至连遗嘱都立好了。我是不是要盼望你早点离开,好让我继承你那丰厚的遗产? 你赌上一切、赌上人生、赌上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要。 我报复了那些伤害你的人,但还有人,我还没报复回去。 你也知道,我睚眦必报。 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要怎么报复他们,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 在我原谅他们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了。 你一直觉得我父母的死,你有责任,现在你还清了,以后不要再干傻事,也不要再心怀愧疚了。 你说过世界很大,很精彩,那我就听你的,去看看你说的世界。 至于归期,或许是一年、两年、十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就算我不回来,你也要等我,不能有别的女人,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沉聿修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从信上抬起头,望向宋宁黑灯的房间。 他头微微后仰,透过屋檐看着那轮过分明亮圆润的月亮,认命地低喃:“该。” 没多久,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悄然升起。 在长达一年多的争斗里,以曹文良为首的派系惨烈落败。 曹文良因违法乱纪,被J委纪委予以D籍、J籍双开的处分,涉嫌贪腐问题移交J事检察院依法审查。 月圆月缺、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季节周而复始地循环轮替。 又是一年雪季,弥漫满天的飞雪落下。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里放着DPR?IAN的《Winterfall》,沉聿修手搭在车窗,侧头看着窗外。 窗外人来人往,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跟一个孕妇从书店走出。 沉聿修神情一愣,忍俊不禁。 他下车,体贴地帮“孕妇”开门。 丁墨撑着腰,摸着肚子,艰难地坐到车上:“沉先生,你等很久吗?不好意思,‘花信风’的书太难抢了,我跟姜北抢了好久才抢到。” 姜北也附和:“是啊,沉教授,其实我们打车回去也可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