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梁嘉澍不敢猜,不想猜,只是每次都变得更加谨慎。 沉珞安问他,怎么不去手术结扎。梁嘉澍不是没有考虑过,在最后关头却又生出退意。 大概是他残存的大男子主义的尊严在作祟,不允许他去结扎断子孙。 即使他不要。 这理由听起来简直是冠冕堂皇又恶心虚伪,梁嘉澍没办法向沉珞安坦承。 再后来,沉珞安对他一天比一天的冷淡,亲密像是她必须遵守的任务,日子也越过越不是滋味。 梁嘉澍不是忠贞的人,他浪荡过,花心过,在沉珞安之前,女友不少。他回忆起过去的逍遥快活,终究是走上另外一条轨道寻刺激。 他心底明白不对,却又自我开脱,彷佛男人在外面养几个女人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好用于调剂他的生活,维持婚姻平衡。 梁嘉澍喜欢苏轻禾,她年轻漂亮,爱玩爱撒娇不像会弹钢琴静静弹完一首曲子的女孩。 说苏清禾引起梁嘉澍的注意不过分,但仅仅如此。 真正吸引他的,是和苏轻禾聊天时,她总是用充满鲜活爱意的目光在看他。 梁嘉澍自问原因,才发现原来那正是沉珞安不曾给予的眼神。她的眼里,永远是清清冷冷,看不见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梁嘉澍开始故意露出马脚,试图在沉珞安身上寻找那些倾慕与爱,一点点的妒意,或者说使用身为他老婆该有的质问。 然而什么都没有。沉珞安只是敲打,敲打完了又继续若无其事。 梁嘉澍万万没料到的是,有天他寻找的那些东西,会在沉珞安双眼里看见。 发着光,带着笑,对着发出蓝光的手机萤幕。 那应该是梁嘉澍第一次对沉洛安生出占有欲。 沉珞安问他,是不是吃醋。后来梁嘉澍思索,是认为被背叛的怒意大于醋意,彷佛再一步,沉珞安就会是他那个跟人跑的妈,而他会是必须独自抚养被丢下的儿子的爸。 梁嘉澍尽力不去这么想,沉珞安不会背叛他,却控制不住两人之间越变越糟。 他的戒指不见了,回到苏轻禾这里找,仍是找不着。沉珞安发现后,隔天也摘下了。 梁嘉澍重新买一对,他戴上自己的,小点的那只孤伶伶的,躺在戒盒里。 再后来,陆晏舟的拳头,沉珞安要求的离婚,梁嘉澍都不得不去想,陆晏舟算什么东西,沉珞安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他,又算个什么。 沉洛安之于他,又算什么。 问沉珞安爱不爱他,他自己却无法回答。 人大地是这样,得到后,又想要更多。太过贪心的想要那些他不能给的,如今算是报应。 白首的承诺还在,只是人不在。 梁嘉澍对不起沉珞安,可叁个字他说不出口。 我爱你,比对不起简单容易。 我爱你,可以骗对方,也可以骗自己。 对不起很难,因为它代表着承认,承认错误往往不过是用来安慰自己愧疚的心,骗的是自己,对受到伤害的人,其实没有太多意义。 伤在那,它愈合了,疤却在。 梁嘉澍已经没有兴致,方才对苏轻禾说话,彷佛只是一种自白。 他抽身离开,不带一丝温存和留恋。 隔日,梁嘉澍送了一瓶新的香水给苏轻禾。味道是店里最热销的,究竟是哪种,他不知道。 只知道,他再也不想闻见柑橘的味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