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故意歪头笑问,凑到他面前,“阿煜怕痒?” 额头上的步摇晃荡出调皮的弧度。 阿姐这样笑,好娇。 不似往常一般的温婉柔和。 少年的那双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她,他的眼瞳幽深纯粹,里头波光粼粼。 怜煜另一只手已经已经蜷起来了,声音轻也带点低哑,“不是....” 阿姐要做什么,人都遣走了,在这处少有人来的地方牵住他的手。 “.......” 少年的呼吸微微急促几分。 楚凝看他整个人都绷直,比女儿家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着。 不禁有些好笑,她难不成还是洪水猛兽吗?这样害怕。 楚凝放开了他的手腕,绵软抽离而去,怜煜有片刻的慌神,他抬了眼。 见楚凝从袖中拿出一小钵子淡青色的膏药,推至他面前。 “阿煜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疤掉了,总还会留下一些痕迹。” 看着眼前的瓷罐,怜煜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阿姐在照顾他,可是这药,怜煜不想收下,就是一些伤而已,留不留疤能有什么要紧。 他不是女儿家,不娇矜。 “这药珍贵。” 角斗场的奴隶被看中了,客人买下时,会细细查看,少有买主会喜欢有瑕疵的货奴。 故而,会在角斗场买走养伤祛疤的药,怜煜常常听见不大方又事多的看客跟角斗场里的人讨价还价。 这时候,角斗场的人便会细数祛疤药的贵重,调配一小罐,极其不易。 “阿姐留着用吧,我是男儿,身上有疤不碍事。” 反倒是阿姐,肌肤娇嫩。 他眼常见阿姐的肌肤染上红。 夏日有蚊虫飞舞,夜里纳凉都要焚一些祛赶小虫蚊的香料。 楚凝正色道,“阿煜。” “阿姐特意前几日找宫中徐太医调配的祛疤膏,坚持涂抹,不出半月,就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痕迹了。” “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吧。” 少年沉默寡语,楚凝想过,他是不是总记挂着角斗场的事情。 就怕他触景伤情,身上的那些伤疤也快好了,不要让它留下,免得触疤思痛。 还有,她不想与他相关的,出现一丝的瑕疵。 “阿姐.....” 阿姐竟然替他考虑到这样的地步,他还总是频繁生出冒犯阿姐的心思。 少年在心里唾弃不耻自己。 “答应阿姐不要推拒,好好涂药好吗?慢慢忘掉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了,那些困苦已经过去,阿煜该多笑笑。” 女郎嫩白的手指触碰到少年的脸侧。 这是他和他最相似的地方。 手指往上牵引,少年也听话跟着扬起了嘴角,他笑起来时很是漂亮,楚凝的目光也跟着顿望住。 甚至怜煜叫她,她都没回过神。 这种感觉又来了,比上回还要强烈。 阿姐是在看他吗?为什么他莫名觉得不是。为什么的眼神这样空,明明阿姐的目光是在他的脸上。 少年的头脑忽而又些莫名的奇怪,耳边浮现起今日初见杜成越时的场景。 他围着转,打量起他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凑近了看,更像了 …. ” 像什么?准确的来说,是像谁吗? 怜煜刚好开口要问,楚凝在他要开口时撤了手,赞许说道,“我们阿煜真好看。” 少年混乱如麻的思绪简短两句我们给收走。 我们。 应当是他胡乱猜测了,阿姐刚刚就是在看他,阿姐都说了,我们阿煜。 楚凝打开膏药盖子,用一个小小的叶片子舀出一点。 “擦药。” 楚凝并没有直接提起换夫子的事情,私下连连观察了几日,见怜煜并没有再表现出那天晚上一样抵触似的反常情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