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一头青丝泼墨似地垂落了下来,拢在她的脸侧两旁,更显得脸小精致,又衬得她仿佛少女,跟怜煜也差不了几岁。 怜煜收眼时,又见到女人的嘴皮子动了一动,她睡太熟了,还在梦呓中。 想要听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怜煜便凑了,贴近耳朵上去,手压麻了,楚凝一动,差点就亲到了少年如玉的耳垂。 这是从未有人发掘过的敏感之处。 一点点凑近的热气都叫他惶恐,不安。 怜煜浑身的感官都融汇,凝聚在这个地方,而后再冲下去,他整个人都睡不好了。 吐出来的气息也好热,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 因为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用手碰了碰耳垂,差点被她亲到的地方,女子的唇看起来很软,比她的手还要更软一些,手还有莫名的红和牙印。 是他弄的。 脸有片刻的烧红,很陌生的不适,“ ……. ” 这一夜醒过来,怜煜阖上眼,就再也没有入睡了。 东方鱼目吐白时,楚凝终于醒了过来,手臂都被压麻了,压着睡的那边脸也是红的,她有片刻的惺忪,发觉自己的头发散了,也没有作它想,只以为是自己在梦中太过于折腾的缘故,快速盘好发。 她伸手碰了碰怜煜的额头,手一伸上来,怜煜被褥底下的腿在不经意之中伸,手也抓紧了被褥。 好在一会,那双手就拿开了,她松一口气似的讲道,“不烫了。” 怕手没有准头,楚凝先回了自己的房里梳洗,旋即叫上了含巧让郎中给他诊脉。 郎中来禀,退了热就无大碍,近来不要吹风手凉,少去人群聚集之地,多多静养。 在客栈逗留几日也无妨,春娘有孕,楚凝和邵瀛说好,六日的脚程回公主府,为给怜煜就医,叫他能够舒坦地休息,今日一天便赶了一半的路,时日充裕,是能够好好地歇一歇。 客栈楼下来往的人多,楚凝让人把饭送到了怜煜所在的天字一号陪他用膳。 他已经能起来了,唇依旧苍白,脸色却有些红润,且不咳了。 端正坐着,犹如漂亮的竹。 含巧见怜煜总是吹胡子瞪眼,不骂他心里过意不去似的,楚凝私底下敲打过好几次,含巧的脾气还越发大起来,“奴婢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楚凝问她为何。 含巧说不出来,只说是感觉。 好在敲打过后,见到了怜煜,含巧的嘴也不多呛他的话了,只还是瞧不顺眼。 布了菜,楚凝就让她们出去守着。 给怜煜舀了一碗山参汤,递给他时,又说,“你可知吓坏阿姐了,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呢?” 习惯了抗,疼的时候,也不会想着开口。 少年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没敢看楚凝,只道,“不想给阿姐添麻烦。” 楚凝放下勺,“你叫我什么?” 怜煜细细思忖过自己的一言一行,并没有察觉到错处,“阿姐。” “是啊,既知是阿姐,跟阿姐又什么麻烦的,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等够一会,垂着眼的人,闷闷,“嗯。” 嗯? 楚凝不满意这个回答,她叫道,“阿煜,阿姐希望你坦诚,有事不要瞒阿姐。” 少年不明所以,不是已经如她所愿说了吗,为何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少年漂亮的眼睛,无辜懵懂得紧,楚凝扭转了身子,一字一句转过去教他。 “阿煜,答应阿姐,日后若是身子有任何一处不适,不能瞒着阿姐,无论什么,都要告诉阿姐,可以吗?” 她的眼里满是忧虑,与他对视,怜煜率先挪开了眼睛,“可以。” 回答叫楚凝满意了,楚凝笑着交代他。 “好了,快些用膳吧,这家客栈的参汤熬得浓郁,你多吃一些,身子好了,回到了京畿,才有力气去玩。” 怜煜没有动筷子,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从郎中那地方要来的药膏。 瓷瓶被握得滚烫,若是再用力一些,瓷瓶或许都要碎掉了。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 楚凝看他不动,“是不是手腕哪里疼痛?” 他抬头看着楚凝,脸上很是难为情,楚凝往外要叫郎中,是不是没有仔细,看漏了他的手,许是旧伤未愈,又发作了。 没等楚凝唤,怜煜急急叫了声,“阿姐。” “我没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