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此刻,盯着他的眼睛,她发现自己僵着脖子,根本没办法点头承认他的疑问。 她甚至很没出息的摇了摇头。 北皎见她摇头,眼中的阴沉稍微淡下一些,冲她露出一个微笑,大手奖励似的摩挲了下她后脑勺的头发。 然后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他放开她,自己绕到驾驶座坐稳,系上安全带发动车,缓缓开出医院地库。 “……” 握着自己的安全带,姜冉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这绝对是她一生中堪称浓墨重彩的奇耻大辱。 老了以后,对后辈说故事时能以“当年奶奶逞一时口舌之快紧接着又色欲熏心”作为开头的那种。 …… 汽车往外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姜冉起先都没在意,盯着窗外发呆,满脑子都是邱年他们知道了这事会不会笑掉大牙。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安守本分了一辈子,遇见了一条狗,然后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狗叨走了…… 他们可能会笑话她一辈子。 姜冉吸了吸鼻子,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驾驶座扶着方向盘的人,强颜欢笑:“这就是一秒好像有一生那么漫长吗,去民政局有那么远?” 广州虽然大,但是民政局多啊,要领证医院街道十分钟内的车程就有一个,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要坐车一个小时。 她声音过于凄凉,趁着红绿灯,北皎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眼眶发红,还坚强地翘着唇角对着自己,他说:“远点好,不然你现在这副模样进民政局,别人会以为山里拐卖妇女的胆大包天,把买来的媳妇儿腿打断然后绑着她进城里领证来了。” 他说的一脸严肃。 姜冉却被他逗笑了。 ……妈的,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不愿意,毕竟再给她个十年八年的挑一挑,她估计也不一定能挑着比这条狗更合适的了—— 有什么能比亲手拉扯大的家犬更靠谱的呢? 他那点收放自如的狗脾气,简直是长在她审美上了。 姜冉坐在副驾驶,瞅着开车那人专注的侧脸,伸出手,摸了下他的手背。 北皎斜睨她一眼:“手拿开,别乱摸。” “都准备合法夫妻了你还跟我扯这些犊子干什么?” 姜冉强行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一边手拽下来,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放在脸蛋边蹭蹭,深呼吸嗅嗅鼻子闻他袖口的味道,“你身上的味道闻上去为什么总有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她这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晴天的。 北皎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顺着她的力道,大手无声地翻转,指尖插入她的指缝,无声握住她的手。 姜冉心中一动,正满满的蠢蠢欲动,就听见他说,“你喜欢福尔马林的味道?口味挺特别。” 姜冉愣了下,下一秒黑着脸,重重地把刚刚还抓着又蹭又亲的手火速扔开。 此时北皎打着方向盘,驶入一条大街,姜冉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已经距离民政局越来越远,她茫然地扒在窗户上问:“我们去哪?” “你空着两手就能进民政局打证?” 她想了下,好像是不能,所以这是回家拿户口本吗? 她正一头问号,这时候北皎却在路过凯德广场时把车开进了地库—— 凯德广场姜冉熟啊,琳琅满目的国际大牌,她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踩过这里每一块砖,加过这里每一位sa的微信。 在寸土寸金的广州市中心区的中心大街,这破地方不仅地面上的商场有令金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