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刃,前脚蹬住,后腿弯曲,身体胸部尽量往你的前腿大腿上靠,屁股收回板里,胯往你的前刃压。” 她一边说一边演示,在平地,两学生摆姿势都摆的挺好的。 上雪就不是那回事了。 根据刚才的观察,北皎和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很接近,觉得刻滑么,刻滑就是在滑行过程中,因为低姿态,手可以从雪面拂过。 所以在第一次练习单走前刃,他的左手就有点儿下意识地去靠近雪面,而这个动作带来的,就是他的右手上扬,整个人大开大合,忘记腿部应有的折叠和弯曲,也忘记压垮—— 姜冉刚开始跟着他屁股后面,总觉得有个适应过程,也就随他去了。 直到在第四个前刃里,他一个弯腰,左手从雪面一拂而过。 他直接僵直,停下来了。 往雪道边一坐,他低着头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只感觉整个手掌心好像都麻掉了,很难形容在摸到雪的那一刻那种手部丝滑而踏实的愉悦触感—— 大概每一毫秒都在叫嚣着:是的,你是刻滑的天才! 他坐在那自我欣赏了一会儿,直到身后有“唰唰”的板切雪面的巨大声响,他回过头时,只来得及看见身后女人长发飞舞,一个前刃入弯飞快靠近他这边—— 在越来越接近时,她在雪面拂过的手抬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雪尘扬起,她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着就要撞上! 突然只见她后脚猛地往下一踹一蹬,原本横向滑动轨迹的雪板立刻变成竖直,板刃挂着雪面推动卷起巨大雪尘,劈头盖脸如雪墙般卷起! 而她滑行速度锐减,猛然刹车,保持着身体还是前刃折叠方向的姿态,倒着向山下滑了一米,这才猛地重新打横雪板,稳稳地停在北皎的面前, 此时此刻,北皎浑身上下都是她呲的雪墙飞溅上的雪。 坐那没动弹,满脑子都是她到他面前那一蹬卷起雪墙时的煞气,他眨眨眼。 姜冉伸出手,拍拍他身上的雪,嗓音温柔:“在雪道上别对陌生人这么干,呲人家一身雪,不礼貌,会被打。” 北皎:“……” 看着面前毫无悔过之心的女人,他突然就理解她的心高气傲、理所当然的“老娘天下第一”语气从何而来…… 换了任何一个人,能滑成刚才她那样,只怕是比她还狂。 他任由她拍掉自己身上的积雪,停顿了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力道有点儿大,她略微娇气地“哎呀”了一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问他,是不是被呲雪生气了? “学多久能像你这样?”他问。 姜冉愣了愣,手腕还在人家掌心握着,丝毫不影响她冲他微微一笑:“按照你刚才那样主动弯腰摸雪,下辈子都不能。” 他扔开她的手,满心对她蜂拥而来的赞美与欣赏在顷刻间被一桶冰水熄灭。 一同熄灭的,还有刚才摸到雪一瞬间的喜悦。 “摸雪只是刻滑时身体低姿态、雪板高利刃带来的同步现象,而不是以‘摸到雪才是好的‘作为刻滑标准,你刚才那样就很丑——”l ”……” 她居然说他丑! “我没弯腰。” “弯了。” “没弯。” ”我没瞎。” “你瞎了。” “那你问宋迭。” “不问,”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