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几分散漫,唇边延出了笑,眼中却不见笑意。 许念拒绝他,“我从来没有用别人衣服擦手的习惯”,帘棠奇怪的看了齐褚一眼,转而递上了帕子,许念几乎要把手指都擦红了,还是觉得上面脏脏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喜欢这身衣服,看着明明已经擦到没有痕迹,却不停跟自己手掌拗着劲别扭的人,齐褚说:“小姐该不会是嫌弃,这才不想用的吧?” 许念抬起眼来,面露无奈道:“你最近总是这般说话,我不想要回答你。” 齐褚话被堵住了,眉头刚皱到一半,又见着她在擦手,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了,有这么厌恶血吗? 许念原本的好心情现下全都一扫而空了,上车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瞬,问:“你要与我们一同回去吗?” 不问他要去哪,却问他要回去吗? 齐褚眉间动了动,只道:“陆知觉得还是挂念刚才见到的美人一面,准备回去找找。” 许念放下帘子,不说话了。 齐褚目光平静的目送马车起步,然后转身,向着反方向,走进漫漫人群中。 * 徐府之中,年过半百的相丞徐文元面带丧气的坐在地上,面容一下子沧桑了不少。 看着满屋子来者不善之人,已然是心如死灰。 想到早死晚死总归是死,他一甩袖风,“你们到底是要让我见何人,不下拜帖就算了,说是见人,可这迟迟不来,前厅众多宾客需要我出面,你们却让我在这里与你们大眼瞪小眼的耗着,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乌铮的剑始终一寸不离的架在他脖子上,“徐大人,让你等着便等着,我家主人今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可不要浪费了我家主人的一片心意。” 徐文元看向了屋内正中央的半人高的箱子,觉得这般心意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心意。 “这可是我为大人特地准备的新元贺礼”,一道声音郎朗从外面传来。 齐褚推开门,身后一弯月色全拦在了身后,他弯起了唇,道:“我特地选了一个全家团圆的日子送过来,徐大人难道真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与此同时,齐玹侧眸看向回来回禀之人,道:“许府?” “是,此女子狡猾,察觉到我们在找她,趁着今夜人多杂乱,先一步跑了。” 乌云遮月,亭台楼阁处的人负手而立,满城灯火尽入眼底。 本该五年前就结束的事情了,如今又拖了五年,是该早日结束了。 “先不要打草惊蛇,伺机而动”,此时外面进来挑灯的宫女误碰了窗棂,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人,齐玹暂停了话,犀利的目光看向那处,回话的人压着脚步走向宫女的身旁。 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擦干匕首上的血。 齐玹继续道:“已经连坏了两桩事,如今朝中之人,只有徐文元还未站队,白骨是活不过来了,我们找去的这个冒牌货,也是足够他当个宝贝了。” 回话的人试探的问:“那……那一位的事?” 他实在是没有眉目。 “他的毒无药可解,既然不出来,那我便跟他耗着”,齐玹手指抚过桌面,轻笑道,“木已成舟,他根本改变不了多少。” * 齐褚回来的时候,只是刚进入了前院,忽然就听见极小的一声惊呼。 目光动了动,屋檐相遮,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抬步准备走,小声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携带着薄风,细细碎碎的,听得远一阵近一阵。 齐褚彻底停住了脚步,他偏头看向某处。 许念勾头看着被风吹倒的梯子,晚风渐凌,她想要下去。 “帘棠?你在院里吗?”许念试探的喊了几声,怀里M.Zzwtwx.CoM